白起「沐光」‐Ⅱ・「琥珀」‐(2)
……
谁知刹那风起,吹动了栗色刘海,那宛若阳光的琥珀眸色也像是得了燎原之火,熠熠生辉。我被他的目光所吸引,又是不解又是意外眼前人的反应,而在我发愣的几秒之间,少年郎忽至旁边,利索地把那件足以驱散秋凉的外套披在了我的头顶上,余温暖暖,甚是安然。而待我回神时,那人早已奔向雨中,埋入雾里。
后来的几次,再次遇见放佛成了必然事件。我从同学口中得知他是校方头疼的问题学长,白起;也从同桌的韩野那里得知,这是一个有个性的‘英雄’。彼时,我还想象不出让人苦恼的问题学生是一个怎样的英雄,尽管在图书馆他帮我拿过高层的书,在走廊上他帮我搬过厚重的作业资料,在琴房他帮我赶走那些想来darao我的‘好学生’,在操场他也能够以一防十的帅气灌篮。
而对于总是坐在桌前埋头苦读的人来说,体育课是上帝给予的劫数,且避无可避。操场上的来来往往,或是奔跑或是行走,多半都是欢声笑语。即使八百米的距离让人从面色从容变得呼吸急促,也依旧有人为着最短的奔跑时间而兴奋不已。
然而,我始终都是那犯愁的一个。
调整好呼吸,等着另一边的老师吹动起跑的口哨,心下怦怦地跳动让我失了往日的平静。我不擅长体育课已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可身为好好学生,有些东西总该要咬紧牙关的走过。哨声一过,旁人瞬速向前奔去,我终是落后几百米,渐行渐远,想来即使是最后一名也得把这八百米了了……
但却事与愿违。
脚下的虚脱与无力让我在离终点最后的转角处默然倒下。在所有的惊讶声里,一股清凉的风裹挟着温暖支撑起我所有的心绪,莫名地觉得此处可依,也莫名地在这一刻贪恋了琥珀色的夕阳。
我紧紧拽住眼前人的手,生怕他离去了,我却依旧无力。唇齿间喘声而来的言语向来毫无意义,而这个人却又听得认真。想睁眼再看一次那夕阳下的粼粼波光,也想记住这个至始至终都不曾离开的温暖脸庞。
可我精神力跟不上思绪,挣扎许久,未能觉醒。心下烦躁,脸上狰狞,忽觉一双微起薄茧的手相抚相握,虽是笨拙几分,但我知那万丈轻柔,深陷眷恋。
……
☆彡、三
“怎么了?”
焦急的声音把我自半睡半醒中唤醒,只见白起一手轻拍着我的脸,一手附在我的腰腹处,俯视着睡眼朦胧的我。
“做噩梦了?还是……肚子又疼了?”
我仰看着这个自高中以来出走几载归来仍是少年的俊俏脸庞,那琥珀色的眸光在床前的暖色台灯下显得异常透亮,双手附上他的脸,暖暖的,温热如初的,让人心上荡漾。
“不舒服吗?”他又问。
我微微摇头,凑近他的双颊,吻上他的眸光,轻声道,“梦见了以前的事情……”
“什么样的?”
他回以拥抱,把我护在他最温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