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的记忆 小说

“你相信世界上有灵魂的存在吗？”单位聚餐时罕见的梳着鱼尾辫，把头发整个笼到脑袋后面，活像个金鱼的女同事忽然这样问我。
“世上有没有灵魂我不知道，但是您现在活像个金鱼的灵魂。”当然，我并没有把这番话说出口，而是老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也许有，也许没有，不过我没见过，不好下定论。”
“是吗？可同科的明志似乎见过幽灵，那幽灵有金色的波浪卷和挺翘的屁股，乳房似乎也不小，绝对不是本土人，我猜是混血儿。” 眼见她开始讲某幽灵的罗曼史，我也不得不放空脑袋，去想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的确，幽灵这类玩意儿确是没有见到过，但比得上幽灵的怪事却还是见识过一两次，当然，这些怪事我并没向外人提过。至于为什么不提，可能是因为即使提了，不仅没人回信，反而无端落着个脑袋有问题的名头。您明白，没人愿意无端落个不好的名头。就像我曾经见过的想要冲浪的鱼，与其让人相信有一条想要冲浪的鱼，还不如说让人相信人类会放弃核武器，也许更加现实些。至少人们不会对着我说：“那这条鱼是要冲到哪里呢？您的锅里吗？哈哈。“被无端取笑一番。但我确是见过一条想要冲浪的鱼的。
那是千禧年七月的一个晚上，我记得天气晴朗的使人发慌，大概六七点的景致（因为太阳照着我的后背，暖烘烘的，而我回家一向自西向东，所以能够知道）本是打算回家的，但被什么”东西“叫停了脚步（至于我为何要在这里说东西，听到后面您大概就能明白）
”先生，能耽误您点时间吗？”一条在路边水滩里的鱼忽地向我搭话，我这人一向以乐于助人，便停下来看看这条鱼有什么话说，至于您问我鱼为什么会说话，既然河马能够成为总统，那么我想鱼说话并没有太过奇怪的地方。反倒是他接下来说的话更令我诧异“先生，请问您能教我冲浪吗？”冲浪？“虽然对这点有疑问，但您知道，我一向乐于助人。我开始在他身上寻找学会冲浪的可能性。”我想学会冲浪“鱼说。
“可是你没有脚”
“为何要脚？”
“因为冲浪板需要脚。”
鱼似乎认识到了自己无法冲浪沉默了两秒。但随即又道“我想学会冲浪”
“您为何又问这个问题”
“因为我是鱼，只有四秒记忆。”
“可你记得请教我如何冲浪”
“……我想学会冲浪“鱼好像没有听到似的继续询问
“您没有脚，无法冲浪。“我只好再次解释
“…………想学会冲浪“鱼再次重复刚才的话
“从水滩里跳出来您就能冲浪“我失去了耐心，用自杀似的答案搪塞鱼。
“好“没等我反应过来，鱼已从浅浅的水滩里一跃而出，在空中划出比一流冲浪者更完美的曲线，然后落在地上——死了。
毕竟是一条想冲浪的鱼，我把它葬在路边下水道旁，用不知什么意思的诗做了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