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短篇同人·人间（二）(2)

少女的眼神凶戾至极，如同传说中的鬼王般令人毛骨悚然。
斋藤归蝶被她说得一时愣住，不知如何回答。
良久，他张了张嘴：“殿下大可不必相信我，没错，我并非站在殿下立场之人。”
“……”
“但，我也不是为了我的父亲，甚至，不是为了美浓，”归蝶跨出一步，“斋藤归蝶从头到尾所处的立场，只是斋藤归蝶的立场而已。”
这次轮到信长怔了怔，但很快她的神色便恢复如常。
“斋藤归蝶，你，究竟想要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覆盖在纤细的草叶上的积雪。
“我母亲啊，很喜欢女孩，可是偏偏生了个儿子，”斋藤归蝶突然说起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父亲宠爱母亲，默许了母亲将我当女儿抚养。”
本是男儿身，却要因他人爱好，着红装，做个女郎——即使，那个人是他的母亲。
“我也想率领千军，一呼百应，征战四方，又或者凭口舌之能说服对手，不战而屈人之兵。可偏偏要为了母亲，每日屈居庭院，百无聊赖。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于我来说比酷刑还要难捱。”
“殿下啊，您所想的，是天下对吧？”归蝶笑靥如花，“归蝶所想的，是掌控自己的命运。”
“不为父母而活，不为权谋而活，只为自己而活。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以我自己的名义。”
话音刚落，斋藤归蝶意识到话说得有点冲，对面的殿下似乎也有点愣怔。他踌躇片刻，忽然听闻信长爆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信长摇摇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随意地用手背擦去泪珠，摇摇头：“为什么从美浓来的人是你？”
或许……是某种缘分吧。归蝶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个回答，话到他嘴边却止住了。
她和他何其相似，都是被当做异性养大的孩子，她和他又何其不同，一个活得恣睢肆意，一个却处处小心压抑。
“不过，你父亲的邀请，我无论如何都要赴约，”信长捉住耳边的一缕长发，绕在戴了白手套的手上把玩，“我倒要看看，是蝮蛇咬死傻瓜，还是傻瓜掐死蝮蛇呢？”
不久后，正德寺。
斋藤道三端坐房中，心腹侍卫分立两侧。
“依前几日所见，那织田信长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尾张的大傻瓜’，如果他敢用那副样子来见我，我一定要立刻擒了他！”斋藤道三脸色极差地对两旁的手下说道——也无怪乎斋藤道三会这般反应，前两天他扮作平民暗中观察信长，没想到这人竟衣冠不整，像个土匪一样招摇过市，这，这么不知礼仪羞耻的东西，真不愧是“尾张的大傻瓜”！
“国主大人，”一名随从匆匆跑进来，“织田信长已到，只是……”
“嗯？”
“他带了军队，大概有一千多人，里面大约一半是长柄队，而且还带了几百支火绳枪！”
听罢随从的报告，斋藤道三蓦地起立，但只叹了口气，重新落座。
一阵骚动后，织田信长出现在斋藤道三的视线中。她着一身整洁的褐色男式礼服，黑色长发在脑后束好，腰间佩了心爱的佩刀，平日那副玩世不恭的浪荡子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恭谨有礼的态度。再加上信长的容貌本就极俊美，瞬间在斋藤道三心中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