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职业体验极差（2）

水里……有人在说话？
甚至叫他禁不住开始怀疑：自己这是喝太多酒上头了？难不成……是已经死了吗！那眼前、这个居然能从漩涡中一跃而出的男人，莫不正是前来引导自己奔赴黄泉之路的……阴差？
而正怡然站在水面之上，轻摇手中折扇的男人、虽是察觉到了他目光中的惊诧，却也无心为自己所举作何解释，只顾展开折扇掩住半面悄然打了个哈欠，才以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敷衍了事道：
“汝尚且年轻，又何苦自寻短见、趁早打消念头回去休息为好。”但他所讲出的话，却又与自己暗自给他定下的身份有所不符。
眼前这神奇到可怕之“人”……总不会是专程从水中出现，只为了来提醒自己不能轻易寻死吧？
待男人的话音刚落，本是安静趴在其肩头，以至于叫自己误以为一件装饰的金龙，此刻倒也迎合地点了点头，继而同样不耐烦地扑扇起背上的小翅膀，似是在借此催促男人的举动。
他见状仅是合扇自其的头上轻敲了下，就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似乎是准备就此离开了——
“川主……”无奈，那道本是不打算插手此事的金色人影，如今也只得自阴影中走出，开口叫住了他的步伐。
却不料、待他的样貌暴露于月光下的那刻，更是让本就胆战心惊的男子激起了拔腿就跑的念头：
这来者的头上……居然长着一对角？还有其鎏金的一目、分明不是人类会拥有的样貌吧！
至于龙、他已经没力气惊讶了。毕竟连人都能平稳站在水面上，甚至还自头上长出犄角……这早已于神话中详细记载的龙族，似乎都显得不是那般稀奇了。
但他的双腿却因耐不住过度的惊吓，暗自变得沉重起来，以及身体方才被彻骨的河水侵蚀、短时间内怕是拿不出逃走的力气了：
若是趁着两者尚未留意自己时、仅靠双手爬走的话……
未免显得太过狼狈了。更何况，自己前来的目的本就为求得解脱，即便是因此被他们吞噬，也算是斩断了自己的念想——
却还是不由遵从着求生本能乖乖跪坐于原地，屏息静听起他们的谈话：
“您能别如此敷衍了事吗？都已经吓到他了。”好在他们也着实未肯理会自己，只顾自说自话的朝其的方向招了招手，方才将川主肩上那条昏昏欲睡的金龙叫回身旁。
而本就积攒了满腹怨气的金龙，虽是不敢同其作何抱怨，却仍不忘盛气凌人的朝环绕于他身边的游鱼们吐出一声沉重的龙息，终是将它们吓得赶忙三两成群地游回了川主身后寻求庇佑。
可惜川主眼下即没有理会它们的心情，也不打算迁就其泛滥的善意，索性不满地合扇抵住下颚，眨着惺忪的红瞳回望向他搪塞道：
“汝若是有何高见，便亲自开口劝导罢了，何必执意要求吾一同……”
却还未能说完，就叫眼前人以一副过于严肃的模样蹙眉打断了：“您早上明明答应过我的。”
这话反倒将那位威风凛凛的川主说得一时有些犯难，叫其只得低头仔细回忆过后，方才道出了句牵强的：“那毕竟是早上……”
“朝令夕改吗？”也很快被他以更为咄咄逼人的语气追问了回来：“您可是贵为荒川之主，莫非就这么言而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