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日常·上(自续龙三)

训练日常（上）
2011年10月23日，尼伯龙根计划第一百天。
上午七点，冰窖。
纯黑的学卡无声划过卡槽，封闭的大门随即打开，尼伯龙根计划唯一培养者，被选中的孩子路明非第二百九十八次走进这间密室，眼前所见仍是一片纯粹的白:白色的房间、白色的椅子、椅子上的白色束带服，以及像往常一样等候在门后的，身着白衣的医护人员。
路明非低头看了眼指间的黑卡，它在这纯白的空间里显得极为突兀，或是说，压抑。他想了想，把卡插进胸前的口袋里。
快步走到椅子旁，路明非抓起身边的衣服就使劲往身上套。那是件古怪的白色束带服，说是白色，可好地方已经泛黄，看上去很有些年头了。医护人员走来将衣服上的束带一条条扣好，再将其扣在椅子的束带上。明非总得这个场景异常熟悉，仿佛曾经也有人帮他扣上。但这是不可能的，十人岁前他从未离开过自己生长的小城市，这样古怪的束带服更是见也没见过，除东京的那个梦里。
护士打开一旁的药箱，里面整齐排列着六支针管，这些是特制的炼金器具，内外壁都铭刻着复杂的阵纹，其中的高纯度龙血可不是石英玻璃能够保存的。路明非的手臂被翻来覆去地摆弄着，护士在找块针眼不太密的地方下针，似乎他的手臂是芬格尔昨晚摆弄的那个猪肘子。轻呼一口气，路明非正想闭目养养神，却被针头的凉意吓了个激灵，浓稠的褐色液体缓缓注入皮肤，消失在失在血管里。
注射完毕，护士打开药箱，将针管放回原处，路明非咧咧嘴，“端端正正”地在椅子上，这自然是被绑的。
突然，护土又从药箱里取出了一支针管。看着针头反射的寒光，路明非一下反应没过来，不是说好一天一次，一次一支的吗，现在又来一支是怎么回事？不知不觉，烂话脱口而出:“我没续杯呀，怎么还上——”
“施耐德教授亲自交代，从第一百天起，注射量加倍。”正说着，护士抓着他的手臂又来了一针。
“好吧。”路明非强行把烂话咽了下去。医护人员再次将他全身上下的束带都检查一遍，确认全部扣好后快步离开了密室。
接下来的一小时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
路明飞闭上眼，开始每天例行的回笼觉。
校长室，昂热校长端坐在椅子上子，面前红木长桌上放着洁白的骨瓷杯，杯中是着冒着热气的大吉岭红茶。“每天喝早茶可出是一名英国绅士应有的习惯”，校长向杯中入牛奶，用茶匙起轻轻搅拌着，似在与人交谈又像自言自语。
不过自九十九天前以来，昂热看的便不是日出，而是路明非。
目前，路叫非所在的房间里安装了十四个联动式针孔摄像头，能毫无死角地捕捉他每一根毫毛的颤动。不过现在拍到的所有画面都大同小异——路明飞如死猪一般睡在椅子上。
校长低头啜了一口红茶，悠然地轻嗅着弥散的香气。窗外，太阳正缓缓越出地平线，新的一天，开始了。
路明非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蓝天白云，凉风习习，舒服得差点又睡过去——如果没有小魔鬼路鸣泽在眼前晃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