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格姆]第二卷 各国的纷争（13-18章）(6)

圣女伸出了她的左手，中指勾带着的银链，闪闪发亮。
里恩不明其义，也未见其有言。视线内的她，有着陌生感，也有着认知上的吻合感。
若即若离，倒也说不上。似曾相识，倒也可以。
那双黑色眼睛闭合间，里恩似心有所动，试着伸出右手，放在了圣女的手掌之上。他有些紧张，以至于手指有些轻微颤动。
接着，圣女脸上出现静心的微笑，但在下一秒，眼前的人变成另一个女人，周围的场景也变了，动作却保持着，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而仪式过后，自己便被一个面容严峻的男人抱走了，而那女人却倒在了原地。随着，一幕幕的进行，少年终于知道这个代入视角是圣女记忆中的她自己。
里恩就仿佛自己进入圣女的体内，活到了记忆结束的地方。那种真实感，一时间让他有些错乱。
但当里恩从中情绪和精神恢复过来，心中却腾起一股悔意，对人警惕性是必须坚守的原则问题。除此之外，少年更多的是不解和好奇。第一步，自己虽如同亲身经历一般的经历了，但那终究不是自己，只能看见她所看见，听见她所听见，而她的想法，始终无从得知。一个人是无法成为另一人，更别提男人和女人。况且少年里恩在现实生活中是一个主观性很强的家伙。
然而。这也是他受到排斥的主要原因，基本没朋友，即使是同事也觉得他是个极端主义者，但实际上他只是不想失掉自己。而在异世界，来自高维次元的优越感，则使得他的那份处世为人的危机感，也渐渐丧失掉了，活的虽不是完全随心所欲，但也乐在其中。然而对异世界的责任感，和作为主角的自我觉悟，多少不够分量。少年他也明白这点，但人精神上的惰性行为，在现实世界中也是难以根治。
正当少年脑海中千丝万缕之时，圣女似乎是力量透支，有些虚弱，身体也开始摇晃。里恩感到自己的右手手掌落空的同时，下蹲身子，接住了将要倒地的纳萨娅。可是脚底石子颇为滑溜，一个不注意，二人环抱，滚落湖中。
第十六章 秘密
里恩落入湖中之后不久，便本能地游出水面，四下看了看却不见圣女的踪迹，又扎了下去。好在一番折腾后，终将失去意识的圣女带回岸上。此时的天空上，日头没入了云层，使得树林间暂时阴翳了下来，之前喧嚣的各种声音也跟着降了下来。里恩用刺客职业特有的心象感应，确定圣女的生命迹象平稳，自己感到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陷入复杂的情绪之中。通过短暂的实际接触和深入的记忆观察，里恩不知道是该用表里如一，还是用毫无防备来形容眼前的她。困惑，好奇之外，甚至有些羡慕，在现实中自认为作为凡人的少年，来到异世界以后，更是将这种“去圣为凡”的精神，作为前进的动力。但现在看来自己不过是“以凡充圣”而已，面对圣女总会生出“常人不及”这样自我责难的想法。
少年仿佛认清了事实，摇了摇头，同时也意识到这里尽管非现实世界，但现实的想法是挥之不去的，人活着就必须面对和思考现实，这谁也改变不了。
风是自然的，风声更是亲切的，少年却感到莫名的孤寂，脑海中不禁想起圣女对自己伸出手时的情景。后来，心中也隐隐有了期待，那番模样的她，究竟还会说出怎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