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Over Chase 第四幕 所行是为何物(7)

“何等狼狈，何等愚蠢。”山之翁俯视着面前的狂信者，声音如幽谷中回荡的劲风，他的目光仿佛洞穿了一切，屹立的姿态仿佛知晓了一切。
“您为何，会被这异端的圣杯召唤而来啊，其他的哈桑大人也是，您也是，究竟为什么！其他哈桑大人也就罢了，难道您也有需要依赖异端的圣杯来实现的愿望吗！”狂信者用近乎声嘶力竭的语气对着面前的山之翁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那令她困扰不已的疑惑。
“何等愚蠢，圣杯等一类之物并不存在，汝等将妄想与狂信混同，是何等的愚蠢！”山之翁厉声呵斥着面前的狂信者，狂信者愣了片刻跪拜了下来，但是她的疑惑但依旧没有解开，她不知道这位大人究竟为何会于此现界。
山之翁看穿了她的疑惑，依旧俯视着她，语气稍有缓和：“吾既然现身于此，那就是神意如此，必然有需要吾去完成的使命存在。而且，汝恐怕亦是吾现界的理由之一吧。”
“我吗？”狂信者仰望着山之翁，这个比教团内任何人都要虔诚的少女，依旧想不明白山之翁在她面前出现的理由。
“汝已有违天命！在堕落者的妒意作祟下，未能成为‘翁’的少女啊，汝犯下了许多的错误。真是愚蠢。”山之翁拄剑而立平静地讲述着自己的教诲，“吾问汝，汝究竟是为谁奉献着自己的信仰，为吾，还是为神明？”
狂信者愣了片刻，随后反思着自己的内心，低下了头，继续聆听着山之翁的教诲。
“而且，汝现界于此，又何尝没有那不切实际的妄想。汝的愿望，还是想要成为‘翁’吧，但是汝走错了路，亦未能识清那些堕落者的嘴脸，汝在生前的最后，应该也明白了吧，成为‘翁’当真有那么重要吗？但是汝放不下，所以汝才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汝并没有想要把愿望寄托给圣杯之流，但是汝一定心存想要证明自己像那些‘翁’一样优秀，甚至更加优秀的执念。在这般执念之下，汝所杀之人，真的还是心怀神之意志所杀吗？还是汝为了自己堕落的欲望。”山之翁看着低下头的少女，他看得出，这个虔诚的少女已然理解了他话语中的意味。
“是的，哈桑大人，我大错特错，我已经明白了，”狂信者跪伏在地，她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像这样一般平静。
“既已知错，那就洗刷汝之罪孽吧，聆听吧！晚钟已响！聆听此音，解放灵魂便可！献出首级吧！死于吾之剑下，亦是神明赐予汝之救赎！汝可安然长眠了，因为，吾已认可了，在最后之际从愚蠢的堕落之中醒悟的，百艺之翁啊。”山之翁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大剑。
“感谢您，感谢天主。”狂信的少女露出了微笑，依旧维持着跪伏的姿态，聆听着那不知从何处响起，又如何传来的钟声。
山之翁的长剑落下，取下了少女的首级，少女立刻便消失了，而山之翁则抬头看了一眼如他眼神一般幽邃的夜空：“时机未至，恶尚未露出端倪，吾，还需等待。”
山之翁也消失了，这条平静的街道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