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3)

他说，姑娘一会儿，就用你这刀狠狠捅我一刀就是了。说实话我心动了，并不是他给出的什么狗屁报酬，而是我真的想要捅他一刀，首先我还没试过捅人，其次这家伙太烦太贱了。
清晨的青石板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卖包子的小贩那里冒出令人痴迷的水汽，太阳未红。这时我出现了一个幻觉，这简直像是个梦一样，还真想一刀劈了拦路的这个男人，之所以这么想也很有可能是饿昏了头，不然我也不用这么急的把刀当了买包子吃了。
我盯着他的胸口咽了咽口水，要不试试？反正他说捅不死的，我又有点开始乱想。忽的他塞了我一大锭银子，那银子可真好看。他说，有劳姑娘了。我说一锭银就想要收买本姑娘？嘴上这样说手里还是赶紧把银子塞进衣服里，有钱买包子吃了？师傅说我这个人拳脚功夫没一点，腿脚倒是快，跑起来还真没几个人能追上。我寻思这要不要拿着银子就跑，想想又放下了念头，看来我还是想捅他一刀，再说，我这把像木头似得刀能伤到人？
那个人还是笑眯地看着我却不知道我心里真的想去砍他一刀，这感觉有点奇怪。我又盯了他一会，穿的挺是体面，就是人有点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以比我抢包子还要快的速度抽出那把黑溜溜的刀，没一丝犹豫没有一点招式，像小孩玩耍似的在他小腹上快速地划了一下，转过身子一路撒欢的跑掉。
直到我一口气跑到街尾时我换口气偷偷别过头看一眼，那个男人倒在一片血泊中，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天蚕丝甲呢？这时我忽然醒悟到我可能杀人了，一下子想到了很多，想起了师傅想起了瘦猴子老板，这真是一件足以让人惊慌的事。杀人唉，是杀人唉！还好我跑的快，忽的居然有点庆幸。
我在河边洗刀的时候，盯着刀上面的血污看得有点呆，那件事过后没有人报案，街道还是像往常一样热闹，那个傻子就像是一个与世界毫不相干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知道，我忽的有点遗憾。血污洗掉后那把刀还是黑溜溜的，黑的有些妖异，还是收进刀鞘为好。洗完刀要走的时候，我把那锭雪花银丢在了河里，算是一个了断。
在这之后的一小段时间里我变得更加穷困不已，不过我没有再去卖刀。我背靠在路边的树上坐在地上，觉得自己可能要饿死了。这年头饿死几个人是太平常不过的事了，我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是个刀客。直到那天有两个人来找我，我当时饿的迷糊，只知道是两个穿白色衣服的中年男人，一身的书卷气息，他们把我的刀抽了出来看了一眼，他们蹲在地上，嘴里说，是黑刀，不会错，可算是找到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在一间装潢华丽的房间里面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都是奢侈，那手感比我穿的内衣手感都要好的不知多少倍，我忽的有些不知所措。不一会儿就有人进来，一大群人，其中就有昨天那两个穿白衣的男人，并不是他们的长相有多让人难以忘记，房间里穿白衣的就只有他这两人。他们嘴巴里乱七八糟的讲着些什么，我一句也没挺清，他们的口音太重了，时不时有人盯我一下议论纷纷。他们有不少人挂着刀，我猜这大概是江湖人士之间举办的聚会什么的，我很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