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限雪中存在的恋人(7)

像是补刀一样，L又把后半句说了出来。
什么啊，原来是梦话。
忽然觉得想这些的自己反而像个白痴。
说来也怪，被她这么一折腾我也有些累了……虽然什么都没发生。
“就这么睡吧。”
听着L的呼吸声，我心里莫名的平静。
屋子里暗暗的。不知何时，窗外的窸窸窣窣，像是雪花碰撞玻璃的细微响动不再出现。
雪，停了。
四、
平时经常熬夜的我，早上总是没办法很有精神的起床，今天依旧如此。
我摸起枕头下的pad和手机，把预先设置的闹钟关掉，又按下床边的铁质闹钟。虽然这么做有些麻烦，但也算是我独居数年以来的经验了，因为没人叫我，我不得不习惯这样的吵闹。
“嗯？！”
我发现身边睡着的L，不见了。
不，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我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就像原本的自己被某只不知名的野兽撕掉了一半的灵魂，痛苦，却又不知该如何哭嚎。
L不见了。
难道……
昨天是梦，不，更严重的说，昨天出现的一切也许是我的幻觉，一切都是我过度妄想的癔症。
心中无端生起一阵恐惧，就像突然被山上的积雪掩埋一样，无法逃出，也不能寻其缘由。
我被纯粹的，毫无目的的恐惧掩埋。
“要去上班才行。”
失魂落魄的我意识到今天仍旧是上班的日子，
尽管脑子和刚刚熬过的浆糊一样，我仍然穿好衣服，拿着背包，确认门锁好了之后步行上班。
真是奇怪啊，不管多难过的时候，有些不得不做或者是必须去做的事，还是会自然而然的继续去做，比如上班。
我如同一架坏掉的机器，即便故障，我还是会照常执行一些哪怕无法完成也不会停下来的事，运行的法则不会改变。
途中的一切于昨天并无二致，只是覆盖路面的积雪加厚了。
“诶？昨天不是都建好了吗？”
民房拆迁造成的废墟仍旧堆在大片的空地上。仿佛看到住宅小区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但我没多想，因为还要去工作。
但我直到下班的时候依旧处在早上的那个状态中，毫无起色。
勉强把一天的课上完，我也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中间又被喜欢找茬的领导拖出去被迫听了一小时的说教，嘛，也许是我表现得太无趣了，既没有诚心诚意的接受教诲，也不反抗或者和平时一样冷嘲热讽，这样的表现让他稍微缩短了找我麻烦的时间。
下午，其他的事都没做，我盯着发黑的屏幕枯坐四个小时，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做。
这样的我只是重复着，想着同样的一件事：
L不见了。
心里已经不能装下别的事了，我只是在想这种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情形，就已经无法思考别的问题了。
当然，偶尔……只是偶尔会有细如丝缕的思绪混杂其中，催促我我思考自己为什么这样失落。
到底是为什么呢？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想起以前从书里看到过的一句话：我本可以忍受地狱，如果我没见过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