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之歌

那是狄仁杰第一次遇见李元芳。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身着红面黑底衣裤的少年出神地望着面前卖糖葫芦小司车上的一串串亮晶晶的糖葫芦，那眼神不像是一个孩子嘴馋了，倒是平添了些许沧桑，仿佛是在回忆什么。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头上的一双兽耳，毫无疑问他是个魔种混血。不过小司像是没看到他，仍旧自顾自地大声叫卖着。许多年后狄仁杰回想起这一幕还是会不经意地笑起来，觉得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相逢。
狄仁杰走上前去买了一串糖葫芦转过身弯下腰来来递给兽耳少年，“要吃吗？”他微笑地看着少年，并同时感觉到了周围的人们鄙夷的目光。
狄仁杰转过身来的时候李元芳才注意到他，视线聚焦在他的脸上，面前这个人正温柔的看着他，好像神仙下凡来施舍恩惠。可在这喧嚣都城里哪有什么仙人？都是些唯利是图的市井小人。他睁大了眼睛看着狄仁杰，仿佛在辨认这是否是一场幻觉。很害怕，很害怕这个人会在他伸手去拿糖葫芦的时候就嘲讽地笑着把糖葫芦收回去，说糖葫芦是给人吃的，不是给耗子吃的。或者干脆扔到地上，丢给流浪狗吃，说我这糖葫芦就算给狗也不给一个耗子。习惯了被嘲笑被欺负吧，就因自己是个魔种混血，是个异端，跟他们普通人不一样，所以就得饱受欺凌。现在觉得别人的善意都是假的。可是面前这个人温暖真诚的眼神是那么美好，好得不管真假都让人愿意相信。一时仿佛整个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美好的让人不愿将这氛围打破。
李元芳小心翼翼地伸手拿了糖葫芦，看着这亮晶晶的糖葫芦，突然想起来距离自己上一次吃糖葫芦已经很久了，具体有多久自己也记不清了。不管那么多了，有的吃就先吃。他猛地张嘴吃了起来。“谢谢。”吃着糖葫芦含糊地说。
终究不过是个孩子啊，狄仁杰心想。这孩子这么可爱，为什么没人肯给一串糖葫芦呢？这里虽是包容一切的长安城，但是对魔种的歧视却好像比别处也少不了多少，作为长安的守护者，就起个带头作用吧。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狄仁杰问到。
“我叫李元芳。”少年眨着萌萌的大眼睛说到。
“好的，记住了，好好吃吧。”狄仁杰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后却发现那孩子在身后跟着他，一边走一边吃着糖葫芦。
狄仁杰转过身来看着少年，少年头也没抬地说到:“我吃完这个糖葫芦就不跟着你了，不用顾虑。”
“为何？”
……
少年也不回答。狄仁杰一时间不知所措，只好转过身来继续走，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可以回家了，我们有缘再见好不好？”走了不知多久后狄仁杰转过身来说到，其实狄仁杰知道少年已经吃完了，他清楚的听到了穿糖葫芦的竹签落地的声音，只是想看看这小孩子想干嘛。不过走了这么久，从喧闹的街市到人流稀疏的小巷这孩子还是只字未提，狄仁杰尴尬地不行只好说话来打破沉默。
“那个，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什么不重要，…”狄仁杰刚要接着说却看到少年的眼睛变得水润了起来，“你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