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离点梗——一寸相思一寸灰（三十五）(2)

“仲堃仪想要六壬残页，不过，那个东西已经被我烧了。”他说这话时嘴角挑着些讽刺，还有些悲悯。
我想了想，还是打算直接问他“这些生厌都已经告诉我了，我想知道的是，你骗了仲堃仪什么？他为何要抢星铭？关于六壬残页，你知道多少？”
“你的问题有点多了”玉衡郡主就那么淡淡的看着我，皱了眉“你怎么知道我骗了仲堃仪？”
将断了的星铭放在他面前，我笑了笑“星铭在仲堃仪手里，如果你没骗他，星铭不会断。”
玉衡郡主却像是没听到我说的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星铭，半晌才回过神来，释然的呢喃了一声“看来我赌对了，终于可以结束了！终于可以结束了！”
我耐心的等着，看着他长叹一声，然后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
杯中的茶已经凉了，我将桌上的冷茶换掉，玉衡郡主才重又睁开眼睛看我“残页所载太过深奥复杂，我潜心研究了数年，还是一无所获。”他颓然的低头看着掌心的纹路，然后紧紧握了起来，像是要握住什么东西“但有一句，我想你一定会明白。”
“六壬分十二辰分野为天盘恒动，地支十二辰分野为地盘恒静，合则可逆成败，转阴阳，控世运。”
逆成败、转阴阳、控世运？
仲堃仪是想改变什么？是孟章？还是这天下、这乱世？又或者，只是他被我阻折的雄心？
“所以你告诉仲堃仪的，只有只一句话是真的，你骗他神剑只有沾了主人的血才能开启六壬，其实神剑一旦沾了主人的血便不再具有开启传说的力量？”我问玉衡郡主，见他点了头，便又问“未见残页，他为何信你？”
“可残页已毁，只有我知道残页上写了什么，除了我，他还能信谁？”玉衡郡主摇摇头，笑意悲悯“他想扭转乾坤，想改变这乱世，想让他的王活过来。我给了他这样一个希望，他当然深信不疑。”
“不切实际的疯狂想法罢了”我忍不住冷声嘲讽“仲堃仪真是疯了”
“为了他的王，也为了解脱他自己，他是快疯了。”玉衡郡主看着我，忽然说“用情太深却无果，是会把人逼得疯魔的。仲堃仪是这样，执明也是这样。”
我愣了愣，一时想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用意，也不敢再深想我和执明之间的纠葛，只得将星铭收了起来，转开了话题“这么说，星铭便无法重铸了？那千胜和墨阳呢？为何主人已死，剑却还无恙？”
“对！神剑有灵，故常有护主之势。剑若不能护主，也必不会反伤了主人。千胜为齐之侃亲手重铸，想必是齐之侃铸造之时费了些心思添了什么东西，这才未断。但齐之侃已死，剑中灵性便已自封，虽然未断，却已同凡铁无异。至于公孙钤，唯一能解释的，便是他死时心中并无怨恨，故而墨阳只是封了灵性，却未自断其身。”
手中的茶盏倏然落地，响声清脆，惊得我心头猛然一颤。
堂下传来声响，是白青带着生厌来探望玉衡郡主。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留给他们父子二人时间商谈。
倒也不存在避嫌一说，我既已入了玉衡，便已趟了这浑水，没什么好回避的。只是我忽然不想插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