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非云也（十五）(3)

杨九郎说完话就看着若有所思的张云雷，他相信这段话足够让张云雷琢磨一阵儿了。
“翔子，我是不是真的耽误她了？”张云雷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杨九郎分明看见张云雷的眼角亮晶晶的。
“你这话听着都混蛋。”杨九郎起身要给自己媳妇儿打电话，顺手拍了拍张云雷，“打起精神，今天好好演。”
这是张云雷和金姗姗在一起以后，第一次金姗姗在北京却没来三庆接他下班。方筱旭把张云雷送到金姗姗家楼下，临下车还特意嘱咐了一句：“您千万别着急。”
“我知道，就你贫。”张云雷下车的步伐都比从前沉了一些。
张云雷打开门，发现门厅里有一只收拾好了的大号行李箱，再一抬头就看见金姗姗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刚准备叫她一声，就听见金姗姗说：“张磊，我觉得我们得谈谈。”
张云雷很少听到金姗姗叫他本名，这是比叫他“张老板”还要危险的信号，这说明不管姗姗接下来说什么，都是“此意已决”。
张云雷洗完手做到沙发的另一侧，两人之间还有很远的距离，好似楚河汉界。
“我先说，张磊，我觉得对于我们的关系我们需要谈一谈了。”
“我知道，你说。”张云雷本来就是腼腆不爱说话，到这种时候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首先，我很抱歉，我没有照顾好你。我知道你演出很累，但我们还总是吵架，这牵扯了你很多的精力。我知道我不是什么温柔的人，对此我非常抱歉，你应该有一个很温柔的女朋友。”
金姗姗停顿了一下，发现张云雷没有要插话的意思，就继续往下说：“其次，我对你要求太多，你也说过，我总希望你能多看看书，多静下心来练练字，不想让你继续成为一个‘流量明星’而是艺术家，但我忽略了你被我指手画脚时候的难受。所以这不是一个良性的关系。再次，不说所谓的艺术成就，我和你的名气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是事实，我不想为了迎合你的名气而去赚快钱，这让我很累。最后……”
“你说够了么？说痛快了么？金姗姗你说话之前能不能过过脑子？”张云雷终于忍不住打断了金姗姗，他实在听不下去金姗姗强装理智的分析他们之间的关系了，“你为什么要想这么多东西？你这样我很累，真的很累！”
“你说对了，我也累了。”金姗姗面不改色，但就是没有勇气看着张云雷的眼睛。她怕自己只要看了张云雷的眼睛，就会止不住地像个小姑娘一样哭委屈。
“作为张云雷的爱人，我累了。作为你张磊的女朋友，我自认没有尽到责任。”
“你到底想说什么，咱们不绕弯子好不好。”张云雷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火气，再加上杨九郎下午说的话，他已经不想理智地思考了。
“我想说什么？我想说我累了！我不想让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这样消磨在每一次没有结果的争吵里！我不想让它都消磨光了！”金姗姗从沙发上站起来，用同样大的音量回复张云雷的“质问”。
“金姗姗，这种事情不要轻易说，这个道理你不明白么。”张云雷终于直视了这个事实，金姗姗今天不是无理取闹，她是真的想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