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狼同人系列文《病中记事-4》(2)

顾昀轻轻摸索着，朝着酒壶靠近，触到温和的酒壶时，露出一丝浅淡的苦笑。
长庚的心里骤然一痛。
几年前，身为沈夫人的陈姑娘为顾昀诊病，旧年的亏损不至于为当年的顾昀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而渐渐老去的顾昀却不得不受到方面的摧残。
比如……他多年前不住过度使用的耳目。
从偶尔不甚清明，到今天……
顾昀似乎是真的有些醉了，竟未闻到长庚长年累月间的安神香味。
喝了两口酒入愁肠后，顾昀又转而停下，鼻尖微动，细闻着什么，才发现什么不妥，骤然一愣，“长庚？！”
攥着酒壶的指尖下意识的挪动，声音有些发虚，干笑了两声，“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什么时候来的？”
顾昀的鼻头因为尴尬，覆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长庚微微蹙眉，不急不缓地拉过顾昀的手，在顾昀的手心里轻轻划着。
“什么时候开始的？”
感觉到长庚写完了字，顾昀的手心微缩，苦笑一声，“还是被你发现了啊……”
他的声线微顿，又道：“半夜……”
长庚微微抬眸，这才看见顾昀额角处隐隐泛红，试探性地摸上去，只见顾昀微微蹙眉，却未出声，心疼地捧起顾昀的手心又写道：“疼吗……子熹。”
他的指尖划过顾昀厚实的茧子，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战火纷飞。
他的将军，依然那般威风凛凛，一把割风刃，划破长空，令敌人闻风丧胆。
顾昀轻笑一声，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
“我去给你找沈夫人！”
长庚在他的手心里写完，正要快速抽回手来，只见顾昀坚毅地摇了摇头。
他明明看着顾昀对于耳目的突然失灵那般难过，顾昀却不说话，仿佛习惯了置身于这样的世界下，叫长庚更为揪心了。
“今天的结果，我在几年前就预料到了，要不是沈夫人，我几年前就已经瞎了，到今天……我已经算是赚了。”
顾昀低笑着，下意识紧攥着长庚的手。
他将手里的酒壶放下，在长庚的搀扶上缓缓入了屋。
隔日。
“顾子熹！你别在屋里装听不见！”
“……”
“顾子熹！我知道你耳朵又好了，给我从树上下来！”
“……”
“顾子熹，把衣服穿好了！”
“儿子……我想回到我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的那天……”
“顾子熹，你闭嘴！”
那天，他耳目不明，情绪低落，恰逢夜深人静。
“子熹，有我陪着你呢……”
他伏在他的耳畔低语呢喃，怎知，顾昀在黑夜里露出淡淡一笑。
顾昀的耳目在逐步变得清明，将长庚的这声低语尽收耳根内，心里泛暖。
什么是爱情？
就是世界将你抛弃，沉沦黑暗与海底、水深火热中，我依然不会放弃你，甚至……永远深爱着那个最璀璨，最光辉的你。
我的将军啊。
你付诸我天下太平安康，我还你一世安宁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