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无厘头的对话与不会实现的约定

一
活动课上，不擅运动的学生常会零零散散坐在分割两处运动场的长长台阶上。
入冬后的下午时光，阳光恰好会对着台阶以一种抬起头来就能被全力接收到的角度洒下。总之总之，在活动课上，在这样的时光里坐在这里偷偷小懒是非常愉快的事情~
少女的手里拿着一本厚重的本子作为垫子，上边放着的是半张数学试卷。当然，和许多学生一样，因为发着呆，想着事情，试卷上只勾选了几道选择题。
少年从体育场中走出来，虽然和所有人一样穿着校服，但像个运动员一样挎着球拍套，双手不断揉搓取暖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特别。
尽管想着不要去注意到对方，但只是偶然间瞥到了一眼，原有的各种计划都被取消——少年尽量慢慢地，自然地，跨上三级大台阶，以不同于少女的坐姿，盘腿坐在间隔少女一个身位的地方，然后将球拍放在双腿上。
「不继续打球了吗，好像才30分钟不到」
她的语气像是很关注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实际上给我的感觉却不是针对这个问题本身，不过，能确切感受到的是一种积极的情感。
虽然这样会让对话无厘头起来，不过……
这样也挺好
「因为他们几个今天没有来打球，低年级的学弟们看起来并不太愿意一起凑合着双打……」
「诶！这样没关系吗，明明这是每周少有的活动课」
「没关系的，运动可以消除对立，而且今天非常有进展」
「进展？」
「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少女内心：开始炫耀了吗）
「带了一个不太会打球的学弟连赢好几场，因为感觉一直赖在场上有点不公平，所以我就溜出来了~」
「啊…这…」
虽然少女早就预料到了，但平时总是那么正经的少年突然这样，不自然的感觉便让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果然，运动起来的你，和平时就是不太一样呢」
「啊…抱歉，刚才有些得意过头了…」
（呀，突然转变回来了吗）
「唔…没有没有，我相信你的确能做到那样，毕竟我看过你打球的样子」
「感觉，很认真的…」
「认真？」
「啊，不先说这个，总之，我想说的是，我常会弄不清哪种状态才是真正的你，不过好在这两种状态我都不讨厌」
「也许只是…」
他说话的声音好像低了几分
「只是运动时紧张流动的血液带来的效果吧，不过也有可能，这些都是真正的我的样子，就像我虽然是个理科生，但我的文科同样很好」
「不包括英语对吗？（噗呲）」
「啊…对，没错…」
「不过最近语文的阅读理解经常拿高分，有一次几乎还拿到了满分」
「好像就这一次吧」
「啊，对，但是」
少年说话变得有些急促，像是想迫切证明自己的确名副其实。
不过少年其实不知道，他完全不必对少女证明些什么，因为少女早就见到过少年那与众不同的心，还有少年经历过的一些，小小的传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