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Project】计步(2)

电视中射命丸文报道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惊醒，他皱着眉将声音关闭，也懒得去看电视上的画面，只是望着那份计步榜，其实排在前列的人都在他预料之中，无非就是平常就十分活跃的家伙……半灵庭师、**鬼王、觉妖怪、天人少女、人偶魔法使之类……嗯？爱丽丝？
霖之助有点惊讶，因为爱丽丝实在算不上活跃，说她是“宅女”也毫不过分，魔法使……多数是这样的。霖之助记得，爱丽丝大多时间都待在森林的那座洋屋里头摆弄人偶，和研究灵魂的秘密，实在难以想象以她的性子会参加这次比赛，并且还抢到了前排……哦，其实她也并不一定参加了比赛，因为计步榜将所有用户都计入了，兴许她只是出去散个步呢？
霖之助其实挺钦佩她的，自他认识爱丽丝起，她就一直在研究人偶与灵魂，并且至今仍未停歇，这份毅力便是他所没有的，他确是带动幻想乡兴起的功臣之一，但此刻他真切地希望自己能够抛弃公司的一切，回归香霖堂，重新过起曾经悠闲地读书、给她们讲故事的日子。
他正想着，便见爱丽丝的步数停止了增长，不再变动。
应该是回到家了吧，霖之助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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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家，霖之助陷入了片刻的恍惚，他身为半妖，至今也有过百的岁数了，应也算经历过许多，可究竟何处是他的家？他如今将公司视为居所，整日窝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处理公务，那办公室算家吗？若如此，这香霖堂又算什么，那些回忆，总在中途被他强行截断的……还是说是那间雾雨道具店？他年轻时在那儿打过工，长过见识，结交了许多朋友，那个刻板倔强的老店主，还有……
没有任何归属感，那些回忆在他脑海中，只是回忆罢了，因为太多东西都已经变了。
他想起昨天的事情，他像今天一样正在发呆，在那时丰聪耳神子走进了店里，她手里拿着几份文件，微鞠着身子，眼神真诚而恭敬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时刻保持自然的微笑，她来向他汇报公司最近的情况，那一堆繁琐的统计数字。霖之助因她打扰到他的清闲而感到恼怒，胸膛不住地起伏着，拳头紧握，又再次松开，但他仍然什么都没做，他又能发什么火呢？这也不过是她的职责，就像自己应当承担这份责任——这些重大决策，必须是要由他签名的。
有时候，霖之助会想，他所做的是否都是正确的？
就像那份文件——收购守矢神社核电工程有限公司。他想，我应该收购的，那家公司已经完全撑不下去了，必须有人接替他们的工程，可又是谁逼她们到那种地步的呢？也许我就不该答应她们的意见，去开展核电工程的项目……可这又有什么错呢？我的公司做得比她们好得多，所以才会将她们打压下去，这难道不是为了幻想乡的未来好吗？
可他脑海中，却忍不住闪过那段画面，神奈子——那位高傲的神明大人，向他屈身下跪，低声哀求的样子。
斗争究竟又有什么意义呢？耳神子，圣德太子……她又为何总与圣白莲作对……那份关于拆迁命莲寺的提案，总是在她手中，从不离身，一次又一次地交到我的面前，我拒绝了一次，拒绝了两次……还会有更多次，但我又能拒绝几次呢？我只能选择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