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名菥蓂 09.面具(3)

戴上那金属头箍的下一瞬间，那海浪一般汹涌的剧痛就已经袭上了大脑！刺痛、绞痛、胀痛，无数种绝望的电流刺激着林菥蓂的全身！那痛楚经过的地方，女孩的身体发出一阵阵扭曲的痉挛。仅仅只是刹那，林菥蓂就感觉自己的泪顺着颧骨流淌到了耳后，与脖颈间的汗水混杂成了痛苦的河流，下一秒，一股呕吐感从胃部蔓延。世界仿佛在旋转，朦胧得有些愈加虚幻起来，但那真实到疯狂的疼痛，却时时刻刻禁锢着林菥蓂的意识，让她无法躲进那看似美好的虚幻之中——
“你要回想自己的错误，在心中不断重复，不断反省自己。”
庞大的痛苦击碎了林菥蓂的一切思维，在脆弱间，汤教授的声音就像是来自缥缈的天外，那来自神的敕令！
“啊——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汤叔，放我下来吧！求您了，求您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痛苦间，不知为何，林菥蓂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少年的身影。从第一次电击之后，少女与他连接开始，不知何时，那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就变成了她熬过这惨烈折磨的唯一心灵支撑。只有想着赵麟趾和她说过的那些有趣的事情，林菥蓂才会对那黑暗又迷茫的未来升起一点前进的勇气。
但……
‘嘿嘿，还记得他说要让自己等他呢！’
‘但是，抱歉啦！’
‘我真的没办法再等你了，我……已经再也没有一点点继续前行的勇气了呢。’
‘抱歉啦，爸爸，直到最后——’
我好像也没变成你理想的好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