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辣
张云雷嗜辣,小时候练功师父说怕毁了嗓子,不让吃,长大了自己有时候馋,就偷摸出去吃。彼时杨九郎还没跟他搭,大家都宠着这年纪轻轻的老艺术家,今天你陪一顿川菜明天他陪一顿火锅的,都帮着他给郭老师打掩护。
小辫儿乐的天天都一身火锅味,吃个汉堡都不忘要个变态辣,再配个半杯子冰的可乐,美滋滋的夜里睡觉都是梦见红艳艳的辣椒拉着手再油锅里跳舞,把自己拌成香喷喷的辣椒酱。
孩子贪辣也贪凉,每每吃完辣之后总是捧个冰饮开心的灌。孟鹤堂看着都觉得肠胃不适,劝过几次也没见他改,后来一门心思管着周九良,也就没心说他了。
话说回来,张云雷的胃病,怕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杨九郎自从和他搭上之后,每天下班都一起吃饭顺便讨论新包袱,可巧赶上那阵张云雷胃病,被医生强令禁止吃辣,张云雷近两个月没吃辣,嘴里淡的能飞鸟。终于等的医生说一声“恩,恢复些了。”张云雷医院门还没出电话就打到杨九郎那儿去了,杨九郎还纳闷这才4点,怎么就想起吃完晚饭了,却不知道张云雷停了两个月的辣,现在看谁都像朝天椒。
杨九郎记得很清楚,那天张云雷点的是四川老火锅,鸳鸯,高汤是自己的,中辣是他的。
张云雷和老板熟,要了两大桶雪碧,用扎啤杯装着,半杯冰半杯饮料,在桌上摆了一排。他看着辣锅里铺满了的辣椒眉开眼笑。杨九郎喜欢那样的笑,是单纯的欣喜。就像自己答应做张云雷搭档的那天,他脸上的笑一样。
或许是张云雷眉眼弯弯的眼神太讨人喜欢,杨九郎便没拦着他近乎自虐的吃辣喝冰。结果就是,他们刚从火锅店出来,站路边而拦车,张云雷就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实在拦不到车,杨九郎火急火燎的背着张云雷就想往玫瑰园跑,张云雷伏在他背上,声音虚弱“我不能回去。”
“您就别废话了。”
“不成不成,这样回去一看就知道我是吃辣作的,师父肯定得骂我。”张云雷的声音委委屈屈的。
“爷,您这到有意思,敢吃啦不敢回家了还?”杨九郎担心着也没工夫笑他,脚步却慢慢停了,“那怎么办?”
“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上?”委屈巴巴的张云雷紧了紧搭在他肩上的手。“我回去的话明天肯定师父骂死我,说不定还要发我停场。”
“行啊,有什么不行的。”杨九郎把背上的人驼的正一点儿,背着他往回走。
也亏得张云雷不爱带药的毛病,他的胃药全收在杨九郎包里。杨九郎的扶着张云雷躺下就忙着烧热水喂他吃药,睡觉前硬逼着张云雷吃了一块莲蓉月饼。
“你吃的太辣了,又没吃啥正经东西,这个甜,而且月饼瓷实,你吃点儿,压一压胃里的辣劲儿。”
不知道是月饼真的管用,还是杨九郎睡在旁边安稳的呼吸让人心安,张云雷竟也慢慢有了困意,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早点是杨九郎早起熬得菠菜肉粥和月饼。张云雷喝了粥吃了月饼,撑着脸看杨九郎洗碗,问他“你这月饼没过期吧,中秋节可都是上个月了?”
张云雷拿一颗桂圆扔他“吃坏了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