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黄昏(十八)(2)

“我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做什么都追求完美，爱情也一样，追求风花雪月，追求理想中的精神世界。现在想想，生活怎么可能是完美的。经过这么多年，已经忘记了，可突然一见面，自己还是有些不自在。不过真没事了，你回去吧。”刘歆挤出一个微笑。
“你就是总想着过去，才不快乐的。你说你忘记了，其实没有，只是把自己严严实实封起来了，给人的表象好像自己过的很好，其实这么多年，你都在穿旧鞋走新路。自己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你还会笑吗？你还知道快乐幸福的味道吗？你就这么过一辈子？”晓钧的话像一把刀，一层层的剥开她的心。
“没办法，我现在是个特别没情趣的人，对很多事麻木，不想去想。”
“是，工作中的巨人，感情，生活中的矮子。”
“成熟的人，都受过伤，都有故事。受过伤以后就会把伤疤藏起来。只要稍微碰一下，都会不知所措，让自己缩手缩脚。其实，有的时候我很讨厌现在的自己，可以和你谈笑风生，但不会交心，作为朋友，我可以施以援手，但不会全力以赴。”
“我给你个称呼吧，冷漠的爱人。”晓钧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盯着刘歆，突然下了很大决心。
“什么?”
“你愿意做我冷漠的爱人吗?”刘歆吃惊的看着他。
“不……不……不，咱俩绝对不可以。你是个大人了，不可能的事不要去想。”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却迟迟不敢说出来。可我愿意守护你，杨主任说你很久没有真正的笑了，我愿意陪着你，把你的开心，灿烂的笑找回来。”
“不，晓钧，我说的不可能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感情面前是人人平等的，你爱一个人，就需要那个人用同样的爱来呼应，我做不到，我现在已经没有爱的能力了，你懂吗?”
“生命是一种缘，遇到你，我就知道我的缘分到了，如果说最后，我们没有结果，那我想在知道结果之前用力的扑腾一下。如果从来没有努力过，那么连说遗憾的资格都没有。遇到爱容易，找到那个合适的人，很不容易。你不能总被过去绊住手脚，再也不往前走吧。我想努力一把，给我个机会吧。”
“我是个极端的人，外人看来八面玲珑的，但实际上特别差劲，同一时期只会专注一件事，上学的时候专注学习，工作后专注工作，不会把生活工作同时打理好。还有洁癖，有强迫症。”
“我知道。”
“你要知道我的过去还会喜欢我吗？”
“谁都有过去，我只想未来。”
“我不只离过婚……”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话，再下决心，也难以启齿。
“这就是你把自己封闭起来的原因?我也有过很多女朋友。今天很晚了，你休息吧。”
“总之，不可以。”
“两个人的事，商量着来。”
晓钧走了，刘歆一阵阵的头疼，今天发生的太多的事，放好水，静静的躺在浴缸里，感到特别的脆弱，十年了!不由得想起莫泊桑的那句话“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我们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