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之石(5)

录录听了这句话，一股热流涌上心头，甚至把心里的恐惧尽数驱逐了出去。录录用手拍打着桌面，声嘶力竭地喊着：“你这混球！我是科学家，研究物质的真理，将其公布这是我一生的责任。我绝不可能因为什么破间谍什么的，就让虚假的东西流传于世。你们今天质疑我，那我就用我的生命来担保！我要宣布，根据现阶段的研究，你们认为的这颗伟大的，有无限力量的意义之石。他的成分和花岗岩一样。简而言之，它就是一块破石头！”
枪声此起彼伏，录录现在既不感到愤怒也感到不紧张了，他感到安心，安心地躺倒在地，让血液从自己身上的众多坑洼里流走了。
四
虽说天环国上下都知道震天国很有可能会发动战争，但当震天军队从南方开始突袭的时候，大家还是感到措手不及。震天国真可谓所向披靡，势如破竹。不到十天，战争的种种特产，流离失所，妻离子散，还有风格各异的废墟就已纷纷出现在天环的领土上。
南方重镇很快落入了震天军队的手里。东南方向的一个重要城市廿心市也遭受着围攻，如果廿心失守，震天军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开进首都。本来进攻廿心还是很顺利的，谁知在某日，城市里忽然起了大雾。城市里剩余的几千个守军变得神出鬼没起来。震天军无可奈何，只得等着雾气散去，然而这大雾居然一直持续了二十多天。
在这些时日里，震天军队到处闯入民众的房子，搜索守军，不少无辜生命受到牵连。
有一天，也是一个雾气缭绕的夜晚。西北部市区里的某个平民家中，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房间里有两只小猫，一只正在玩游戏，一只则在看书，看书的听见了敲门声，迅速躲到了床底下。玩游戏的放下耳机，脸上挂出厌烦的情绪。
“真烦人，打扰我玩游戏。”
他不耐烦地甩开转椅，走到门前。
“别，静脉，别开门。”
静脉回头插着腰说：“毛细，不就是挨枪子嘛，怕什么？”
毛细颤抖着说：“挨枪子就死了呀！”
“死了就死了呗。怕什么。死后说不定就能一直玩游戏了，难道不好。”
“哎呀，你怎么就知道？说不定死后就进地狱了，地狱里每天都考试，一天考十场。”
一想到这些，静脉还真觉得有些可怕。但又觉得，考试也没什么。他想既然他能适应好朋友天天变成子弹筛子或在炸弹附近变得俯仰皆是，那也能适应考试。况且，他也明白，如果来的是震天军，那躲在这破烂的门后面也是无济于事的，反倒死得更快。于是他又伸出爪子抓门把。
“你要是不爱玩游戏，或是怕考试，你就安静些，好好躲着。”静脉压低声音，对着毛细说。
门开了，进来的不是什么震天士兵，而是天环守护军的伤兵。
“得，没什么危险，我还可以继续玩。请进。”静脉把伤兵扶进来后，迅速环顾了外面，之后立刻关上了门。
“出来吧，毛细。”
毛细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他看见对方穿着天环守卫军的衣服，放下心来。随后他发现，这个灰棕色相交的田园犬士兵，肚子上正捂着一个布，布已经被大量的血染成深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