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非云也（七）(2)

“哎呦喂她不敢我敢啊！”张云雷一拍大腿。
“那你倒是上啊！你照片我找了两张放餐桌上了，赶紧签完放我屋里，要不一会儿安迪从外头玩儿回来又得给你藏起来给他同学散去了。”
“哎呦老舅，阳台呐？哎呦喂哥你也在啊！”说曹操曹操到，正说着话的安迪就抱着滑板进屋了。十岁出头的小伙子了，身形瘦溜，要不怎么说外甥随舅呢，一把好嗓子，光叫个人儿都听得出透亮。
张云雷招招手：“赶紧洗手去，洗完手拿上御子板儿，今儿是不是该检查韩信算卦了？”一抬头看见安迪皱着眉头往郭麒麟那儿瞟，满脸写着“哥救我！”
“别看了，你哥救不了你，他大封箱的同仁堂还没检查呢，一会儿他得自个儿去大爷那儿过活。你甭想跑，今儿你妈不在家，没人救你。”
安迪只好低垂着头，灰溜溜地走回自己屋。张云雷赶紧冲到餐桌，抓起签字笔唰唰签完两张签名照，塞到郭麒麟手里：“林爷，我保证，这段时间都不查你作业了，您有什么想学的尽管开口！洗内裤都成！”
“去去去躲开我这儿，我得去师父那儿了。这玩意儿，拍个戏，快板儿都打不利落了，我今儿八成得挨打，还是男子双打。”郭麒麟攥着两张照片往屋里走，拿起羽绒服和车钥匙就往外走，嘴里碎碎叨叨。
转过天儿来，金姗姗起了大早做造型。由于腊梅奖出席的大多是上了岁数的老艺术家，于是颁奖礼就在下午两点进行。不出意外，银狮奖上大丰收的「兰因絮果」在腊梅奖上只得了“最佳舞台美术”，金姗姗和男主角分别拿了“新锐女/男演员奖”，最佳男女主角并没有落入囊中。
颁奖仪式结束，有很多记者采访完获奖者，就来堵金姗姗：“请问您这回没有获得腊梅奖是不是很遗憾？”
金姗姗不是很喜欢这种被记者包围的感觉，但她原来上学的时候在报社做过一段时间，她知道记者每个问题的目的，也知道什么样的回答能让记者满意：“没有什么遗憾的，我这个岁数还不配捧走金杯。而且这部戏我也拿了银狮奖，这已经是对我莫大的肯定了。今天腊梅奖就是我来向各位前辈各位艺术家请教的聚会嘛，非常高兴刚才在交流的时候获得了一些前辈老师的指点，对我而言这比什么都更珍贵。谢谢大家的关注，快过年了给大家拜个早年。今天还有很多的老艺术家，能见到都很难得，谢谢大家了，请大家多去关注一下这些前辈，比我深刻得多。谢谢谢谢！”
金姗姗费了好大的劲脱离了记者的包围，秦姐走过来：“不错，得体大方谦逊有礼，你是我带过的最会说话的演员了。”
“行了秦姐，你一捧我我这心里就突突。除了过了小年儿之后有个采访就没工作了吧，我想早点儿回剧组，还等着我呢，我争取赶紧杀青回来过年。”姗姗搭着秦姐的肩，往公司的车上走，换好衣服跟剧组一起去庆功，扔下墨墨和秦姐回公司。
坐在饭桌上，大家推杯换盏，只有金姗姗低头一直盯着手机。也没别的事儿，就是和张云雷聊天儿。
“金老师加油。”
“我没事儿，这个结果我觉得才是对的。我才多大啊，腊梅奖要是给了我才是没天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