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道亦有道 （下篇）

古风／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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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门廊曲折，大大小小的厢房实在不少。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处小花园。桑竹怪石，流水落花，颇为风雅。园子里还有个八角亭，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喝茶。
小厮领着郭麒麟走上前。
“阎先生，人我给您领来了。”
“你下去吧。”
“是”
“您是郭先生吧，久仰大名。我叫阎鹤祥，是这个宅子的主人。”
“阎先生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呢？”
阎鹤祥冲郭麒麟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我有个媳妇，叫秦罗敷，娃娃亲。她是个悍妇，每天打骂下人，生气就乱摔东西，还踏死了我养的猫。我气不过，就想了个法子，让几个丫鬟扮鬼吓她，她一向最害怕这些东西，于是让我找个道士来作法超度。已经请了好多人了。”
“那么我只要像之前的人一样，假意作法，表示无能为力，让令夫人明白这是座凶宅，离开您不再纠缠就可以了吧？”
“是这样，郭先生名不虚传。”
“好，这门生意我接下了。但是因为驱鬼没成，势必会败坏我的名声，您看这怎么办呢？”
“以后要是没了生意，我可以养着您啊。”
阎鹤祥言语诚恳使得语气中少了暧昧的成分。
郭麒麟挠挠头。
“得嘞，我去准备准备，今天晚上卯时施法。”
阎鹤祥吩咐人给他收拾好了一间客房。
——
郭麒麟作法之后第二天，秦罗敷依旧见到了鬼。
白色的长襦，斑驳的血迹，盖住脸的凌乱长发。倏尔扑将过来，长指甲划破了她肥厚的脸颊。秦罗敷昏了过去。
第二天醒了之后她骂骂咧咧就收拾好了包袱。
“姓阎的，你请的什么人！我爹娘把我养这么大不是在你这破宅子里受惊吓来的。告诉你，老娘不在你这儿待了！现在我就回娘家。”臃肿的大手顺便拿了几个玉汤匙揣在包袱里。
阎鹤祥静静坐在桌边看书，悄悄撇她几眼，抑制住上扬的嘴角。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快要入冬了。
郭麒麟的生意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他还是照旧给人占卦，赚的钱不少。
但是每回他一个人躺在客栈的床铺上看着天花板睡不着的时候，都有点儿想阎鹤祥。
罢了罢了，人家是找你帮忙的，帮完就完了还想老是赖着人家不成。
摇摇头，闭上眼睛。
阎府的亭子里，阎鹤祥端起面前的茶。清亮的茶汤恍恍然映出那天初见的小道士：墨色的头发，稍稍一笑就见牙不见眼，面颊上的一颗痣俏皮得不得了。
怎么看怎么顺眼。
“来人”
“怎么了阎老爷？”
“你说咱们府上是不是该有个新夫人了？”
“嘿，您说的可太对了，您要是看上了哪一家的小姐。。”
“去把那天那个叫郭麒麟的道士给我请来。”
“啊？”
小厮一下子没弄明白两句话之间的联系。反应了过来之后，结巴着答应了几声，赶着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