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执】【黎明】凤凰劫-第九集(8)

“对，将军安好才行。”艮墨池目光一直盯着执明，像是无意识地念着这一句，这或许就是他一直希望的。
骆珉看了他一眼，替他把话接了下去：“如今再无一城可守，将军无须再顾忌什么。”
无须顾忌？不过是执明的顾忌，他们不懂罢了：“你们的想法我明白，只是眼下，我的确不打算离开。”
艮墨池听着执明的话，虽依旧盯着执明看，眼中却好像一点点黯淡了下去，骆珉听不出来，可他一向是最懂执明的，执明若想离开，根本不会等到如今，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被慕容黎禁锢在身边，又拿准了用孟章要挟，禹州那个地方又怎么困得住他，只差一晚，那一晚，执明本可以假死离开，偏偏就差那一点。
再而后的一切说是匪夷所思也好，说是意料以外也罢，事情的走向早就不可控制，艮墨池也无意去探究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如今艮墨池想问的，只是一句将军为什么还要留下，为什么选择了慕容黎，可他终究是没有问出口，这些话，也不必问了，答案他都已经知晓了……
快到午膳时间，艮墨池必须得回到厨房去了，执明便多留了骆珉一会儿。
骆珉看着执明给自己倒了杯酒，犹豫半晌，还是开口劝道：“将军，您现在不能喝酒。”
执明抬眼看了看他，神色如常，淡淡地回道：“我倒是想喝，也得有酒啊，最近连茶都不给喝了，说喝多了睡不着。方才出去了一趟，刚才又说了好些话，有些口干喝点水而已，你要喝一杯吗？”
难为骆珉一个内敛少言之人今天竟然说了这么多话，也不知艮墨池跟他说了些什么，他们两人事先又商议了多久，才定了方才那些话。小心翼翼地不去探寻他跟慕容黎之间的关系，不去问孩子的事情，就怕触及什么，坚定地表示了支持执明所有的决定，明里暗里想劝他离开，又……不敢干涉执明的决定。
两个人以水代酒，喝了一杯。入口甘甜微温，虽是夏日，倒是连水都没让执明贪几口凉快的。
“艮墨池做菜去了，正好问你点事情。”
执明还没说问什么，骆珉微微叹了口气，觉得还是应该解释一下：“您也别怪艮兄，自您被带走，艮兄急得就差直闯皇宫了。”如果不是他一直拦着，怕是早就闯进来了。“这次他把南梁的厨子给偷换了，自己偷入皇宫，我是知道的。他就是想见将军一面，问个明白。”因为实在拦不住，所以只能放他来问个清楚明白，不然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能怪他什么？只是他的心意，我回应不了。”执明又不是瞎子，艮墨池对他如何他看得到，那时他受了重伤侥幸捡回一条命，艮墨池丢下战场大局，就窝在厨房里给他煎药做饭，执明吃不了多少，剩下的都便宜了子煜和骆珉几个。若非如此，执明怎会对他的手艺如此熟悉。其实，几个亲信中，艮墨池是最有本事的一个，在哪里都能混得好，可他偏生选择了待在执明身边，这份心意……执明看得见，却也只能是看见，他从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可能，所以不会给他任何希望，一直当做不知道。现在想想，也许那个时候，让他如此坚决地拒绝艮墨池，也有慕容黎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