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非云也（四）(2)

“我明白。”张云雷这才回过神，“姗姗，我们可以做……非常好的朋友吗？”
姗姗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我们不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吗？好啦！谢谢辫儿哥，今儿晚上我很高兴，一会儿墨墨醒了我让她找车送你回酒店吧，大林哥今天没有通告，你俩可以好好聊聊了。我该化妆了，先进去了！”姗姗转过脸，换上了最常见到的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语气也重新变得活泼昂扬。说完转身上了台阶往棚里走。
张云雷一把抓住姗姗的手腕，跟着往上迈台阶。姗姗赶紧伸出手扶住他的胳膊：“哎呦你慢点儿，小心腿！”
张云雷一下儿笑了：“这都多长时间了，我早就好了。你放心。”说完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姗姗的头发，“我今天不回去了，你一个助理忙不过来，我给金老师当一天助理吧。明天大林杀青之后我们就得回北京准备封箱了。”
姗姗被突如其来的温柔整懵了，只好下意识地点点头，跟着张云雷走进化妆间，开工了。
这一天下来，姗姗没有时间静下来回忆张云雷是怎么留下来陪自己的，只觉得心里很踏实，很久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的心，似乎都能听见转醒的声音。张云雷对于她来讲不仅是一个偶像和普通朋友了，而是一个她会一直心疼和理解的人，一个将在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张云雷也没有时间回味，他只记得这一天的第一场戏里，姗姗靠在窗边，点着烟，对男主角说：“陆然，如果我们能活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你带我走吧，回巴黎，好不好……”
镜头一侧的眼角恰到好处滴下的眼泪，落进了张云雷的心里。他想清楚了，他想清楚了他们的关系。他很欣赏有趣的金姗姗这个朋友，但他更想照顾金姗姗这个姑娘。她太难了，他心疼了。
但他们谁也没捅破。
转眼郭麒麟杀青了，晚上收工后金姗姗跟着一起去机场送一送。张云雷本来就不爱说话，一路上都是郭麒麟和金姗姗说个不停。
“金老师什么时候回北京啊？我给你留张封箱的票？”郭麒麟在副驾驶转过头对坐在后排的金姗姗说。
“我过两天跟剧组请假，这不是去年银狮奖和腊梅奖提名了吗，我得回去出席颁奖礼，正好也就到了你们封箱的时候。估计能去，那麻烦少班主给我留三张票呗？我带我爸妈一起去，怹二位也特喜欢你和辫儿哥，还有孟哥。”
“银狮奖和腊梅奖？话剧的那个奖？我记得你不是拿过一次银狮么？”
“那是我刚毕业的时候撞大运了，临时顶班演了周繁漪，搭上那年是小年，纯属走运。这次能双提我已经受宠若惊了。”姗姗双手合十作祷告状，张云雷看着她被逗笑了。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到了机场，常筱园提着大包小包去托运，郭麒麟看到张云雷给他使眼色就找个借口先过了安检，实际上是给张云雷和金姗姗留出空间。
张云雷看着金姗姗的脸越来越红，不禁笑出了声儿：“诶，平常不是挺霸气的么，合着是纸老虎啊？你还怕我吃了你啊。”
金姗姗嗔了他一眼，轻轻一跺脚：“谁说的！我没害怕啊！”
张云雷看着她的样子笑得更厉害了，谁能想到平常在舞台上镜头前端庄大方的金姗姗私下里是这个样子的。“好啦我逗你的，我先走了，过两天你到北京之后记得发消息给我，好给你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