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 黑猫 part19.

花起身在房间四处闲逛，很空，很小。只有一张床，一扇很大的落地窗，但被密不透光的窗帘完全遮盖。没有灯。花走到门前，试探性的开门，却发现从屋内锁上了。
太没安全感了。花心里暗叹。
“你要出去吗？”火突然出声问道。
花回过身，点点头道“我想看看。”
火赤着脚下床经过花打开了门锁，又走回去坐在了床上。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花轻声问火。
火摇摇头。花还想着要怎么让火愿意出去，正在思考却突然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低着头不肯看他，却是很老实地站在了他身边。
“我觉得你不了解这里，会迷路。”火小声嘟哝。
花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她还是一样啊。
“好啊。那请你给我带路好吗。”花带着笑意轻声道。
火点点头率先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穿过楼道和楼梯，火带着花走到了下面的花园。
花看见很多穿着病号服的人，或痴笑，或呆滞，或疯癫，或沉默。
花诧异地回头看向火，她之前说这里是她的家，这里分明是...
“疗养院。”火不甚在意地开口，随便在安静的地方找了块石头坐下。
“这里是你的家？”花神情复杂的看着火轻声问。
火愣了一下，旋即笑开了，“这么说倒也贴切。”
火低下头看着地上的草，双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不说话了。
“你的家人呢？”花只觉得心痛，他不想再问，不想再去揭开小姑娘的伤疤，可他只能这样做。不然他们永远都回不去。
“家人...”火闻言缓缓抬起头看着远方，眼神迷离，如怀念般在唇齿间喃喃这两个字。
像是沉浸于过往的记忆，火很久都没再出声。
......
花觉得自己透过火竟然看到了曾经在她身上发生的事。这才意识到原来之前那一次看到她在被子里的样子也不是巧合。
花看着火的记忆。
阴暗的房间里，火跪坐在床上，背对着窗户，哭泣抽噎，双手颤抖着拿起一条毛巾缓缓展开，轻柔的捂在脸上，仰着头一动不动，只是用鼻子深呼吸。
整个房间回荡着怒极后世间最恶毒的字眼构成的咒骂声。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有调侃大笑的声音。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
花只觉得吵闹刺耳，暗暗心惊。
而火只是跪坐着，仰头双手用毛巾盖着脸一下又一下贪婪地呼、吸。
极虔诚。
你看你看，你看一面墙外，是一家子和和睦睦。儿子儿媳孝顺，父亲母亲慈爱。
完全有理由遗忘那个任性不懂事白眼狼脾气怪讨人厌惹人烦像个神经病一样情绪反复无常的孩子在墙内的屋子哭、哭、哭...
你不要这么自私。
你要体谅。
你要明白我们的不容易。
你不要凡事只以自己为中心。
你要有你哥哥一半懂事。
你哥哥可从没让我们费过心。
哪像你。
整天总想着整些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