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雪中剑》(2)

“我会回来的，在下个冬天，下雪的日子，你在这里，等我。”她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
时光飞逝，他日夜等待着下雪的日子，终于，有一天，他看到了漫天雪花。他急忙往那个小屋跑去，在小屋里等待着一天又一天，他带的食物也渐渐见底，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睁开眼睛，又是熟悉的火光，熟悉的纸伞，伞旁是熟悉的剑鞘。
剑鞘旁的那个人，这次并没有穿蓑笠，而是穿上了江湖上侠客的女装。
“我知道你会来的，因为这把剑，还是因为我？”她问到。
“四年前，我对一个女孩说过，有一种雪中剑。它是由人在雪中冰封，解冻，冰封，解冻，再每天配合鲜血，日晒，时刻不能离开，整整七天制作而成。只要把这把剑刺向心爱的人的心脏，就能获得极大的力量，成为天下第一的侠客。”他低着头。
“这个女孩知道他爱她，可他更爱剑。就在他炼成的前一天，女孩自己把剑刺向了自己的心脏，因为她不想亲自看着心爱的人刺向他的这一个事实。”她接着说。
“他悲伤过后，把她扔在雪地里，便去一个人浪迹天涯。”他站了起来，望着她。
“那个男人没想到，那剑并没有正中心脏，那个女孩奇迹般的活了过来，雪地中她找到了一个小屋，就在这里住了下来。直到两年后，她又发现一个炼雪中剑的人，倒在雪地里……”她悲伤地坐了下来。
“原来她一直安慰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他，是不是骗人的，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直到她发现有人真的，会在雪地里炼这种剑。”她的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那你为什么还要收留他，给他吃的？”他的眼神直视着她。
“她也不知道，本来准备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但是机缘巧合，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得到了这把剑，于是她在第二年炼好了雪中剑，回到那个小屋，见到了那个男人，接下来，她会做什么？”她用凌厉的眼神望着他。
“哈哈哈哈，你杀了我吧，这次一定要刺准一点，你可以报仇了，也可以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惩奸除恶，这样我的良心也可以好受一些。”他突然笑了起来。
“我等了好久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吗？”她拿起了剑，剑稍一步步向他逼近，剑身既冰冷，又鲜红。
“在你临死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直到我炼成这把雪中剑我才回想起来，四年前，那把剑刺向我的时候是如此的鲜红，已经炼成的剑更是如此，为何去年在你炼到六天之后，反而越来越冰冷清白？”
“你真的想听吗？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他说。
“我愿意再相信你一次。”她没有收起剑，眼神却变得温柔了。
“去年的那一次，我下了很大决心，对这即将制造完成的雪中剑，解冻，冰封，解冻，冰封……我弄伤自己，用自己的血做引子引出其中的鲜血，白天，我遮蔽着日光，晚上，我让它面对繁星。我悔恨它造成的杀戮，更悔恨自己曾经鬼迷心窍造成的过错，我将让它长眠于此，直到遇见了你……”
“我将这把剑送给你，也是希望你和这把剑一样，忘掉过去，重新做一个潇洒自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