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文吗(つb´∀`)(3)

一墙之隔，厚重的红漆木门外面，是一戴着斗笠，穿着墨色长袍的男子，他的背上背了一把巨剑，怀里揣了一把短刀。此人，就是江青口中的师傅，名顾铖越。
但是江青从未问过男子的真名，只是一直叫他师傅。
顾铖越的语气，分不清喜怒哀乐，“一月前，古寺相遇，你可还记得？”
“记得，当然记得！”
一月前刚刚入冬，地处中原腹地的这个小小封城还如往日一般悠闲。城防的士兵们扛着长枪，拎着酒壶在城墙上侃侃而谈。拄着拐杖的僧人也还转着佛珠，一步一步的往山上那破旧的老寺庙走去。顾铖越就是在哪里碰到江青的。
入夜，老寺庙里安静的可怕，连老鼠偷灯油的声音都能听到。一小巧灵活的身影突然闪了进来，带得烛火摇曳。
本来靠在佛像背后准备休息的顾铖越瞬间睁开眼睛，揣在怀里的手没有去拿巨剑，而是直接摸到了短刀上。他微微侧头，佛像前没有任何人。
“哎呀呀～竟然还有人在！”猝不及防，分不清男女的少年戴着面罩，从佛像上倒挂下来，吓了顾铖越一大跳。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顾铖越英气的剑眉皱成了川字，黄豆大的汗水顺着他额头往下滑。想他顾铖越纵横江湖二十载，还是头一次有人能这样悄无声息的靠近自己。这让他压力倍增。
少年一个跟头翻了下来，稳稳的落在顾铖越面前的墙壁上，居高临下的笑道，“你怀里揣的是短刀吧～我一直想试试这种小巧的近身武器，能不能教教我啊，师傅？！”
“师傅？！”顾铖越懵了，眼前的年轻人武功比自己这种野路子出来的武者不知道高了多少个境界，竟然能如此自然如此顺理成章的叫自己师傅！！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还是少年的脑袋出毛病了。
“抱歉，在下没有什么好教你的。”
“哦哦，我懂！”少年闪身，来到旁边宽阔的地方，“高人嘛，都比较在意礼数！”然后二话不说的跪下就是三叩头，扣得顾铖越差点叫着跳起来！
“快快起来，小友这可使不得！”也顾不得自己现在的身份立场，顾铖越急忙将少年扶起。
“谢师傅！”与顾铖越的狼狈不同，少年露出的双眼里写满了得意。待顾铖越又缩回佛像背后，少年吐出了今夜最让顾铖越震惊的话。
“师傅，封城最近可不安全，听说，京城来杀老王爷的刺客，已经进城了。师傅独自一人，还请注意安全。”
顾铖越站在门外正了正自己的斗笠，“那日，你为何要告诉我刺客的信息。”他的声音有些呜咽，细微的颤抖几乎无法察觉。
江青歪了歪头，让自己舒适的靠在门上，“那日，我是真的想提醒师傅注意安全的。”她打了个呵欠，缓缓的闭上眼睛，“包括后来缠着你教我短刀用法的时候，我也是真心想提醒师傅你，注意安全的。”
“……说谎。”顾铖越就像个进了赌档，然后输光了全部家产的人，低垂着头，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唇，“你个骗子。”
他顾铖越活了三十年了，头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如此后悔不已。“若是……若是我昨日……”没让她回来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