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恐怖山脉(十二)(2)
甚至就连远古神话也只敢支支吾吾地提起那座位于可憎的冷原后方的城市。
如果这座史前城市里的地图与壁画讲述的都是实情,那条神秘的紫色山脉就在不到三百英里的远处;即便如此,它们精巧的尖端依旧轮廓清晰地显露在那道遥远的白色边缘上,仿佛一颗即将升入陌生天空的可怖异星所露出的锯齿边缘。它们的高度肯定令人叹为观止,无可比拟——直插进稀薄的大气层。只有气态的幽灵才能抵达这样高的气层——那些鲁莽的飞行家见过这些幽灵的身影,但在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坠落之后,几乎不可能再活着去讲述自己的见闻。看着它们,我紧张地想起某些雕画里描绘过的情景——想起那条大河从山脉那被诅咒的山坡上冲刷而下,裹挟着某些东西流淌进城市里——既然那些远古者将这条山脉雕刻得如此阴沉缄默,我想知道,它们的恐惧里又有几分理智,几分愚蠢?随即,我回忆起这条山脉的北端肯定就在玛丽皇后地上,甚至在那时,道格拉斯·莫森先生的队伍与它们相隔不到一千英里而已。
我由衷地希望道格拉斯先生与他的手下不会有这种厄运,不会无意间瞥见那些被沿岸山脉所把守着的东西。这种想法一定程度上说明了我当时过度紧张的状态——可丹弗斯看起来甚至更糟。
然而,早在经过那座巨大的星形遗迹,折返回飞机之前,我们的恐惧已经衰竭了;然而重新翻越巨大山脉的艰巨任务仍旧摆在我们面前。站在这片山麓往东望去,散落着废墟的黑色山坡陡峭地拔地而起,令人毛骨悚然,也再一次让我们回忆起尼古拉斯·罗列赫笔下奇异的亚洲绘画;而当我们想起那散发着恶臭的恐怖无定形物可能穿过那些空洞,蜿蜒扭曲地爬进最高处山巅时,我们丧失勇气陷入了恐慌,因为我们要飞机经过那些朝向天空、引起我们无穷联想的洞穴,更何况狂风会在洞穴变发出一种如同音乐般,有着广泛音域的邪恶笛声。更糟糕的是,我们清楚地看见几座山巅上腾起了一缕缕迷雾——早前可怜的莱克肯定将它错误地当成了火山作用的迹象;而我们则颤抖着想起了我们不久前逃离那团迷雾;想起了所有水汽的来源——那个栖息着无穷恐怖、亵渎神明的无底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