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咻/九五】Autumn Leaves 01(连载)

Autumn Leaves
/FALL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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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玧其趴在窗口。夏季的末尾，风是是常吹的。午后的风从哪里吹过来都不奇怪，在这个临海城市，风倒不是膨胀的热源，而是夹着咸味的浪。或许风是从足球场那边吹来的吧，足球场是由假的塑料草坪铺就的，若是忽略三三两两躺在草坪上的学生不时的拨弄，这个草坪永远会是雨后般的橄榄绿。
金泰亨不常见地出现在足球场上，他今天看起来格外清爽，闵玧其自顾自地认为那是他束起的深棕色刘海下绑着白色发带的缘故。他和朋友们踢足球，跑在那片橄榄绿上，闵玧其就想，或许风是从金泰亨那双船形网面鞋底下吹来的吗？
闵玧其的手臂晃荡在窗外，那只手刚好拿着手机。闵玧其不经意，或者说，装作不经意地举起手机，手指向上划，手机背面的圆孔镜头就跟着金泰亨跑。
“玧其哥，你忘了你的咖啡。”田柾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的时候，闵玧其就按下了侧面的锁屏键。窗外光线亮，手机屏幕反光，闵玧其思量田柾国应该没有看到什么。
闵玧其接过田柾国手里的咖啡，手心就凉凉的，他不爱喝热的咖啡。他眯起眼，眼神再向楼下看时已经刻意避开金泰亨了。
“看什么呢？刚吃完饭的就跑这儿。”田柾国也跟着看窗外，金泰亨已经没入几个女生递来的白色手巾海里面了。“那家伙还挺受欢迎。怎么？玧其哥羡慕了？”
田柾国的手肘碰到闵玧其时，还以为碰到的是一只刚睡醒的猫，面对调皮的同龄男生，闵玧其只是懒懒地挪了挪身体，说:“我没看他。”窗户被他用一只手带上，咸味的风猝不及防地撞上窗玻璃，生生发出疼痛的低吼，气压的骤变让教室的门砰地撞上铁门框。
田柾国盯着闵玧其，盯着他从背光的地方转过身来，盯着他把手揣兜里慢慢地往回走。田柾国不是个敏感的人，但是闵玧其看向窗外的眼神，像考试作弊时传来的小纸条，只消瞄一眼，田柾国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回忆起答案。
上半年他们看过一次音乐社的排练，按闵玧其的话来说，他们只不过是路过顺便进去看看。两个人敲了敲门就进去了。金泰亨抱着吉他调弦的时候，闵玧其还没注意到他。闵玧其不是那种会被好看的外貌吸引的人，再加上他上完课就把自己锁在宿舍里，自然也不会认识隔壁系的风云人物金泰亨。
音乐社的活动室像练舞室那般空旷，可那个抱吉他的男孩偏要坐在正中心，仿佛这是他一人的舞台剧，主人公只有他一个，所有的聚光灯都必须对他集中。他的手扫过弦，几个零散的音符像主持人的串词那般做好预告，熟悉的旋律就填满了这个臆想的舞台。闵玧其是这时候抬起的头，他的视线的确迟到了，但赶上后分毫不差地全投在了那个男孩身上。
没有剑拔弩张的锋利，却也算不上温柔，有的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菱角，磕磕绊绊不知是有意无意，却揪心得刚刚好。音乐社社长金南俊第一次听完闵玧其给的曲子时，如是说道。但闵玧其不会想到，自己一次心血来潮的敲门，会赶上一位好看的男孩，用吉他弹奏着自己的曲子。那种感觉很奇妙，闵玧其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奇妙，就好像自己的一部分灵魂被剥离下来，被一人一吉他吞吐着，送出来，再还给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