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幼儿园的那些事(3)

“知道错哪了吗？”蓝启仁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问道。
“不应过点不归家，不应撒谎说帮老师整理资料，不应仪态不端，不应衣冠不整……”蓝涣将今天晚上犯的戒全都一一吐露，完全没有隐瞒。
“还有。”蓝启仁很平静。
“这……”蓝涣皱着眉细细回想了一遍家规，不确定道:“不应私自将抹额赠出……”
“嘭！”蓝启仁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还敢说？你知道蓝家抹额与江家银铃所代表的含义吗？！你怎么敢私下与江氏独子交换？！”
蓝家抹额的含义……
蓝涣脑子当机了一会，终于恍然大悟。
只能由心上之人解下……
心上……之人……江澄……
那这江家的银铃意思应该也差不多了。
如此观之，江家人应该来找过叔父了。
蓝涣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铃铛隔着一层布料紧贴着皮肤，竟然有些发烫。
看来这件事……我的确做错了。
（四）
“真的找回来了！诶，你作甚？”望着被递到眼前的银铃，江澄先是开心，紧接着又疑惑地问道。
蓝涣深吸一口气，艰难开口:“我……对不起……”
见江澄不解地睁大杏眼，他解释道:“我不知道这两样信物的意思……还擅自提出了交换，很抱歉。”
说实在的，蓝涣有点害怕，他害怕江澄知道之后会生他的气。
江澄眨巴眨巴眼睛，大大的杏眼瞬间灌满了泪水。他嘴巴撇了撇，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阿澄？你怎么了？”蓝涣手足无措，他想要帮江澄拭泪却又不敢动手。
“呜——涣哥哥，”大滴大滴的泪水沿着脸颊滚下，江澄咽呜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蓝涣一时语塞，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好说的。
“你是不是也讨厌我……”江澄抽抽噎噎，“就和爸爸一样……”
蓝涣的心猛地一疼，他将江澄搂入怀中，低声细语地安慰道“阿澄乖……我不是不要你，我也没有讨厌你……我只是……”蓝涣斟酌了一下用词，“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子可能不太好。”
“为什么？！”江澄抹了把眼泪凶巴巴地喊道，“我娶你做媳妇，我会对你很好的！”
蓝涣闭上眼，揉了揉江澄的脑袋:“我们都是男孩子……这样不合规矩。”
罢了，又添上一句:“不是谁娶谁的问题。”
江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固执地问蓝涣:“涣哥哥你还要不要我？”
蓝涣忍不住想扶额，怎么讲了这么久这个小朋友还没听懂？
“在大家的眼中，我们是不可以结婚的。”蓝涣声音虽然稚嫩，但却十分冷静，“男生和男生结婚，在大家眼里就是异类，是需要排挤的。”
“可我不怕啊，”江澄趴在蓝涣胸口，闷闷地道，“为什么一定要听他们的话呢？”
我也不知道啊……
蓝涣难得有些迷茫，我到底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呢？
江澄攥着蓝涣衣服的手倏然收紧，他沉默了一会，哽咽道:“不要就不要……我也不要涣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