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妍：无界（九）

“你总是看着我干嘛？”
朴孝敏放下了手里的报表，抬头望着站在一旁的咸恩静。
“没…没看你啊”
本就心虚，被朴孝敏这么一问，咸恩静更加慌乱不已，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背负真相的滋味太难受了。
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了，朴孝敏此刻只想用无穷无尽的工作来填满自己的生活，填满那个人的影子，自从送她离开后，便时常被困于梦魇之中。
她不免开始怀疑，当初送她走，究竟是对，还是错。
警察厅里比往常更加的安静，除了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声，几乎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昨日已经离去……可今日还要继续”
大厅里，张会贤说这话时，数次哽咽，泣不成声。
事情才发生时，没有人敢相信，直到全宝蓝彻底证实后，不少的RC队员，都掉下了眼泪。
因为朴智妍特殊的身份，告别仪式举行的很简单。她的来去，就像一片羽毛，轻飘飘的，拂过世间的尘埃，或许很快会被人遗忘，但总有一个人，还心心念念的等着她归来。
偌大的办公室里，朴孝敏站在深灰色地毯的中央，背对着大门，眉头紧锁，脑海里反复想起刚刚咸恩静贴近耳旁说的那句话。门外逐渐响起了脚步声，朴孝敏慢慢转过身来，向躲在门背后的咸恩静递了个眼色。
第二个叫零号的女人推门而入，一声不大明显的枪响，女人立马跪倒在地上，表情痛苦的捂着右腿，源源不断的鲜血从指缝间流出。女人抬起头死死的盯着朴孝敏，清丽的脸庞上，汗水涔涔。
“朴总！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朴孝敏双手抱在胸前，冷冰冰的望着地上的女人，机械的开口：
“我说过了，你的代号不太好”
女人听罢，嘴角带着嘲讽，一脸的不可置信
“一个代号而已，朴总就要动枪？”
朴孝敏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仍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咸恩静从门后的阴影里走到朴孝敏的身边，朗声答道：
“前天我看你履历上填得不够详细，于是便帮你去查了查。不在警察厅好好待着，非要跑来找死”
走廊里的冷风灌进了这间屋子里，空气都好似凝结了一般。女人望着朴孝敏，绝望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笑意。
“原来他是骗我的……他根本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回去”
听见女人口里的他，朴孝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只是此刻她的大脑里一片混乱，假设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卧底，那么…
再不敢往下想，朴孝敏深吸了一口气，以此来保持住镇定。
“既然已经被你们发现了，开枪吧，没什么好说的”
咸恩静听完举起了枪，朴孝敏一把握住了枪身。
“等等！”
“怎么了？”
咸恩静转头诧异的看着朴孝敏
“你认识零号吗？”
还是说出来了，尽管，这个问题问出口都需要莫大的勇气，一半的机率，会让朴孝敏坠入谷底。
女人没有急着回答，一点一点的将自己挪到门框处，靠在上面大口喘气，玩味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