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名叫NCT的城市【3】(2)

“我有个问题。”
吃饭的时候，我忍不住向桌对面的ki吐槽，ki，就是叫我mark的女孩，她是我的老师。
“怎么了？”
“黑房子里的人都好奇怪，不是模拟出来的人吗？为什么每次都感觉他们很怕我，总是，赢得很快反而没有真实感。”
Ki放下筷子。
“真实感？”她眼睛里泛着我不知道的色彩，嘴角似笑不笑的样子隐隐透露出怜悯，我希望是我看错，但她眼睛里突然溢满的同情将我打倒。
“怎么了？”有点奇怪。
“没什么…mark…”ki低下头，埋在桌子上哭起来，声音由抽泣变大，我一下子站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慌张的要命。
她哭的很惨，我听起来有一阵像哪里在痛一般的哭，有一阵又像被人抢了东西委屈的哭，有一阵像极了绝望的哭，最后她声音变小了，我等了她好久，发现，她睡了，和着眼泪就这么睡了。
直到两个星期后我才知道她哭的原因，那也是我失去精神的一天。
我像往常一样被带到黑房子里，唯一的区别是这一次换了个人带我，一个留着满嘴胡子的男人，ki站在他后面。
我进了黑房子，带上眼镜，调出手指中的锋利刀刃，准备战斗。
“mark，你要小心，这一次会有很多人。”ki在耳机里小心提示。
“放心，都是投影，我能打败他们的。”我信心满满。
看着眼前出现的一群面露男色，甚至有些身体强壮却仍在发抖的人，我觉得有些难堪，甚至下不去手。一直以来，我只是在做应对型反应，遇到凶恶的敌人我才能燃起杀意，而平凡的人，会让我负罪。
我没有想得第一击来的如此突然，我的后背被人用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我才惊醒，太真实了，痛感蔓延到了我的大脑神经。我转过身去，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稍稍用力杀死了他。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我反应不过来，感觉人越来越多，他们压住我，我使劲反抗，用力去扭断更多人的头颅。鲜血洒在我的眼镜上，我来不及擦，我眼前还有几个人，我冲上去，一只手捏住他的心脏。
眼镜太碍事了，我根本快看不见东西，我左手条件反射一样的习惯，拿掉了我的眼镜。
毁灭我的，也就在这一刻了。
房间里一点都不黑，明亮宽敞，堆积着几百个残缺不整的尸体碎片，脚下一滩血水，我的身上也是这种颜色，我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每次都要我去黑暗的房间洗澡了。
那些人趁我发呆，拿刀捅过来，我失去反应，就生生地被刺了一刀，我倒在地上，他们还要冲过来。突然间，他们全身抽搐，脚手都扭曲成不知名的形状，就这样死去。我往后退，身体不知觉的发抖，恐惧使我麻木，失去灵魂。
我震惊的没敢说一句话，用来呼吸的时间我都使它延长，生怕打扰到他们，这一地的他们。
我后来才意识到，原来我杀的人，真的是“人”。
“mark!”
门打开了，ki冲进来抱住我，她跪在地上，用手捂住我的伤口，我甚至都能透过这伤口看见里面正在运作的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