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的爱情(2)

来人是个中年男人，带着黑框眼镜，一派学术斯文的模样，解雨臣给他倒了杯红酒，开门见山的问道：“图你已经看过了，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那人笑了笑道：“解先生，你给的那画里的房子，是二战前的，在这里，二战前后的建筑风格有很大的不同……”
“这些我已经知道了，”解雨臣打断他，“我想知道，目前在德国，在哪里有这种房子。”
“那很多了，德国一些旅游风景区就可以看到，其它的，早就被拆的拆，炸毁的炸毁了。”
“我是在找跟画里一模一样的。我派人调查过你，一直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周游德国，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并研究那个年代的建筑，你不可能不知道哪个地方有它，对于你这样的人，研究风景区的房子毫无意义，所以，别想骗我。”
“……”男人突然扶了扶眼镜，正襟危坐，“解先生认真的？”
男人质疑的看向解雨臣，解雨臣也还以他不容质问的眼神。
“……好吧，我确实见到过跟那副画上一模一样的房子，在黑尔戈兰湾，一个小岛上，那个岛小到无法画入地图，小到只有那一个庭院，一栋别墅，外加一个小木屋。不知道为什么，那里与世隔绝。”
“……”解雨臣思索了一阵道，“你既然说是与世隔绝，那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的，而且一个岛真像你说的那样小到一定程度，日月更替潮起潮落，房屋早就被水淹得没了样子吧。”
“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可以把那个岛看成一棵树，而岛的四周边缘，都是悬崖……”
接下来的信息越来越多，解雨臣送走客人后红着眼眶，站在窗前一直发呆到傍晚，被雨淋湿了的黄昏总是美得叫人心碎。解雨臣叹了口气，转身回屋翻出一个小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几十年前的钥匙――他从黑瞎子身上偷的。黑瞎子很看重它，将他收藏得小心翼翼。解雨臣恍惚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这把钥匙的时候，那个和黑瞎子相拥而眠的晚上――
“这把钥匙……”解雨臣仔细看着手里的东西道，“是个老物件了呀。”
“这么多年，我一直把它带着。”
“这是什么上面的？”
“先不告诉你，”黑瞎子温柔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到时候给你个礼物。”
“这么神秘？”解雨臣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是想收养我吗？”――一看就知道是什么门上的。
“是甜蜜……”黑瞎子抱住他。
解雨臣浑身燥热，他惊慌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
隔天，解雨臣买了去黑尔戈兰湾的机票，之后的时日里，他翻看着黑尔戈兰湾的地图，观察着潮起潮落，反复推算，游走各个岛屿上，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最特别的那一条路。
少数条线索交织，绘成真相的一个大面。解雨臣已经可以依稀猜出自己梦里的时间、空间、世道……他处理了一辆黑色面包车，极速行驶在一座天桥上，下面是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海。不会有任何的束缚――这是他第一次纯粹的为了自己而去寻找一个真相。
――“你相信吗解先生，那个岛和另一座大岛之间架着一座天桥，我当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