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动人形与心（九）(3)

那是一个夏至时节午后的四点多钟，阳光穿过了树叶的间隙。那次的谈话就好似依然还是昨天一样。
“田中君，以后回日本要干什么呀？”我问道。
“说来惭愧，原本是想留在国内的，但这个情况吧，我还是好好当个研究员好了。难以置信我曾经都错过了什么？”阳光照耀在田中的脸上。
“确实是，最近日本的经济确实。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对吧。我可能回国”
“话说萨克马，你呢？”
“我，我已经没有祖国了。”萨克马说道，低下了一直自信的头。当时很尴尬。
我后来知道，萨克马父辈的祖国是一个不知名的欧洲小国，早已经在冷战初中期亡国了。后来他全家加入了英国国籍。他们备受歧视，萨克马能上麻省理工，完全是自己的天赋和高于常人几倍的努力。才上上的。他是个很细腻的人，很温柔对待他人的人。有一个很美丽的女友，但也不知为何而单身了。
“我来吹首曲子吧。”当时我提议道。
“行呀，你这个文学生，真tm高雅。”萨克马笑道，阳光又浮现在这张英俊的脸上。
那次，我用口琴吹了将近八分钟的《卡农》。
“我，要攻克可控核聚变，粮食基因，家务机器人，抗癌药物，艾滋病，肢体再生，一切的一切。”萨克马眼中闪烁着不知为何的泪花。
“我还想有个，家。”
时间仿佛停止了运转，如果要我选择，我渴望把时间定格在那个午后。
那是毕业前的一个早晨，他们却要提前离开了。
“我要去科学院了。毕竟是导师的邀请。”
“我也是。”
他们最后去干了什么，我不知，给了我很多遐想。
“不参加毕业晚会了吗？”
“不了，我想为了人类美好的未来，一刻也不用等了。”萨克马说道。
我突然想起来伟人说过的一句话“青年人，如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我的眼睛不知为何在热泪盈眶。
当我转身要回去的时候。
田中喊到“如果有空的话，一起去樱花树下吃烤鱼吧。”
我喊道“吃鱼太小家子气了，你这家伙邀要请我们吃神户和牛！听到了没！”
“一言为定。那你也要请我喝酒！”田中笑道。
“快走吧，如果那天到了，我要带美国的战斧牛排。”萨克马笑道。
“当然，还有未来的那个她。”
三个大老爷们相视一笑。
风吹落了梧桐树的树叶，这一吹便是将近二十年。
那首《卡门》我也一直听了将近二十年。
我们分道扬镳，无问东西。
我没有吃到烤鱼，也没有吃到战斧牛排。更没有见过那里的樱花树，只到我到了这个身份，听到了，他们是为北约工作的时候。我的心如冰一样，我不知道，那天的午后，三个风华正茂为了各自理想与信念的青年人是否还能会来。
时光回到现在。
“这黄酒，30年了吧，味道还行。”
赵建国将其一饮而尽。
“要知道，田中，现在你算是一个各方都想得到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