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联文】人鱼天使的性（6）

接上一棒 @给小张老师写情书的人
“那么，我爱你，对吗？”
“你说什么？”
海浪拍在礁石上，声音在空气中碰撞迸溅，浪花退开后留下一片慢慢溢开，又慢慢干涸。孟鹤堂不再说话，眼睛容纳了星海，脸上是淡淡的微笑。
“人的一生都在为自己寻找答案，迷惘和孤单才是人类的常态。”孟鹤堂披着被单站起来，摆摆手“我要回去了，你也快走吧，伟大的神不知道什么是爱欲。”
……
 虽是清晨，早市上已有摩肩接踵之势。人们挑选着最新鲜的食材，打算着家人一天的美味，也有人来挑选精美的饰品，为旅程留作纪念。
“九良，你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吗？” 
周九良停下脚步扭头看，不过是一串贝壳做的风铃，被人拿在手里随着海风哗楞作响。
“每一个小贝壳代表一个我们海底夭折的孩子，遗骸被收集起来做成风铃，哗楞响声是它们传达给家人的哀思。” 
“你们能听见吗？” 湛蓝色的双眸总带着淡淡的忧伤，周九良对这套说辞深信不疑。
“你觉得我们海底会有这么多早逝的孩子吗？” 
听见这话周九良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之际看见弯成新月的双眼中透着机灵和顽皮。
“果然，狡猾的人鱼。” 
“果然，单纯的天使。” 
两人脸对脸打着嘴架往前走，突然孟鹤堂向前跑去，后人刚要追却被一股力量撞掉了身上的配饰。扭头看，是一个面色惊慌的姑娘。
“对不起，对不起。”姑娘先一步捡起掉在地上的饰品，连声道歉。
“不碍事，你……”周九良迟疑着接过东西，脑海里搜索何时见过这个人。
“花索，我在这边呢，跑什么？”
女孩听见唤自己的声音，转身跑开，又回头粲然一笑迎着撒下的阳光。周九良脑海里闪过第一天问路女孩的模样，再回过神那人的背影早已消失在人群里。
“花索，她笑起来真好看。”
“在看什么？”孟鹤堂从人群中挤出来，拍拍愣神的人“去吃点东西吧。”
“你说，爱欲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嗯……心里痒痒的，总想再看他一眼。”孟鹤堂回忆着昨晚听到的回答。
“我可能找到了。”周九良心里描画着刚刚的笑容，一切发生的太快印象太模糊，再遇见一定要把这个笑留下来。
真相是在实践中探寻的，
但是，在一步步接近之前，
遇见的所有，
都可能被当做真相。
……
“童话故事里人鱼从来没有好的结局，因为我们是不幸的象征，我们的出现总能带来厄运。”
两人从一排瓦房下走过，听见一位老妇人在给孩子讲睡前故事。可怜的人鱼公主为了自己的爱情，最终化成泡沫消失在深海里。
“你们本意不想伤害任何人，对吗？”
“引诱魅惑，我们的天性。”孟鹤堂停下脚步，往海的方向眺望“或许，我们就该在深海里，永生永世。”
周九良不太喜欢他的不会隐藏，因为这样会清楚感受到他的情绪起伏变化。心有一点痛，这是从来没有的感觉，还有一点难过。瞳孔缠绕的金丝变幻了形态，周围景象开始失真，声音的距离逐渐拉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