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布洛尼亚的往事

休伯利安随行副舰的医务区，最里面的房间，一张小小的床上，躺着一个娇小女孩。
女孩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眼微闭，呼吸匀速。若不是腹部那道可怕的伤口，外人看到现在的她，想必都会以为是在午睡吧。
“居然被割开了这么大的伤口，这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缝合伤口的主治医生都不由得发出了感叹。“难道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说，我付你钱可不是让你们来这聊天的，医生！快些完成你的工作！”
“知道了，知道了，和催命的一样！”医生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那个自称是舰长的家伙隔着那个传呼机催着干活了，他现在只希望有朝一日国际法能出台一个病房里乱放电子设置的人要拖出去枪毙一百分钟的法律。
“不要抱有些奇怪的想法，我告诉你，如果在病房里摆放电子设备就要处决的话，把布洛尼亚抬进去的你们都得被续！”
“哈！？”医生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面前的传呼机，那东西的外观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先进到可以探知意识的高科技。
“别瞎看了，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告诉我的。另外，这里除了工作人员，编外人员禁止胡乱膜！”
“这么可怕的吗？”几名医生显然没有将舰长后半句话听进去，只顾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他从没感觉那些可能存在于他身体里，偶尔汲取一点营养的寄生虫们能有这么恐怖的能力。
“我只是在开玩笑，还有，付你钱可不是让你带人来这里表演大龙虾的，玩够了就完成你们的工作！”舰长说完，把手里的终端扔到了桌子上，顺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张照片，那是今早姬子给他的，照片上，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女人的身材十分惹眼，放在照片里可谓是吸睛担当，相比之下她抱着的孩子，唯一可以成为特色的，大概就是那对螺旋双马尾了吧。
“这下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了，布洛尼亚，以及，可可豆儿。”
......
西伯利亚，一个位于极北之地的地方，是苏维埃的领土之一，因为物资丰富，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扮演ATM的角色。
“西伯利亚”，四个字有“宁静之地”的含义，此意不虚。每当冬雪纷落，这里便犹如被神明、被人类抛弃的净土一般，就那样毫无生气，毫无瑕疵地存在着。
雪很温柔，它不在乎自己即将掩盖的东西，是否肮脏，是否丑陋，它会毫无差别地将它们装扮为天地苍茫中的一处，雪也很无情，它不在乎自己即将掩盖的那里，是否是一片血腥，是否有绝望的孩子一边哭喊着，一边拼命地将雪花从自己父母的尸体上拍落，它只会将这一并掩盖，来年的春天，与它们一并消失。
那一年，崩坏与雪，相约而至。崩坏是不期的，雪是如期的。但两样东西的冰冷，是相同的。
“和我们走！”
士兵，被称为国家捍卫者的存在。战后的他们，将那些因为崩坏而失去双亲的孩子收留起来，并宣布会抚养他们长大成人。这样的行为要如何去描述，伟大？荣耀？可敬？总之，当年的报纸上，这些词语可没少出现过。
可事实，真的有这般光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