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结弦】半夏生白芷，晴夜挂明月 [短篇](2)

她提壶倒茗，将一杯香茶递予他，却无意间透过破损的衣口发现了他手臂微红的伤口。
“晴明大人负伤为何不与白芷道说，亦或是白芷并未取信于大人？”
“非也，只是此伤无碍。”
“凌鸟妖爪附毒，其抓伤并非小事。请晴明大人于此，待白芷进屋取药。”
白芷在伤口处上洒上药粉，又敷上草药膏，一手轻握其臂，另一手以白布缠绕其臂间……
羽生晴明透过衣衫也能觉晓她手不同寻常的冰冷，指尖轻触，却让他感到如处寒冬般冰冷，而如今却正值半夏……
敏锐的直觉让他立刻从椅子上起身，挣脱了正在为他包扎的手，步伐快速，匆匆后退。
她微微一怔，却早已料到了这局面。
他执扇护身，目光凌锐。在确定她的身份后，疑惑着究竟为何感受不到其妖气。
“白芷有缘再遇晴明大人，此生足矣。”她宽慰一笑，此笑却含如秋之忧。
一向视妖魔为异类的他从未动过心，此刻，却不知为何会心生哀伤……
“再遇？你我何曾相见……”
她默默地伴他度过一个又一个冬夏，只是他从不知晓……
突然园内树木摇曳作响，顷刻间风起天暗。她抬头看了看，深知此时结界破损，不久后，魑魅魍魉与一众恶妖便会完全失控。
“可否请求晴明大人暂缓白芷的死期，因为……药方中还差一味药。”
这味药，名唤白芷。
她挥手作法，强忍疼痛与泪水，笑看着眼前的人，因为她想要笑着留在他的记忆中……只见她渐渐化作一缕青烟，幻化消散……
从她苏醒的那一刻，她便知人妖殊途。如今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他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泪水早已在不经意间滑落。如今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心痛落泪，不知为何她会说“再遇”，不知那隐约的熟悉感孰真孰假……
渐渐地，风停天明，号鸣声绝，周围的一切不再晃动，树木也恢复了它该有的翠绿……园子也恢复了初见它的宁静……
一切都恢复了，变的是世间再无名唤白芷的女子，还有他的心境……
手中折扇滑落，掉于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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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的是，早在少年时期，她早已认识他。
古书记载，世间有灵，集天地之气，终附于草木，幻化为树灵。
那日，微风轻拂，屋脚下的她缓缓苏醒。
还未曾熟悉这世间，自己便已陷入困境。只见一少年在竖指挥手施法，举止铿锵有力，一阵强风过后，树叶纷纷落下。
作为树灵的她却附在了一株无名草上，并未幻化出人形，面对此情此景，即便害怕自己下一刻被少年的法术削得只剩一支杆，她也只能在屋脚下瑟瑟发抖。
也许是墙脚的庇护，又或许是他本有善心，她因此逃过一劫。
其实，他本也无意伤害草木，可训练法术必有载体，他便无奈挥指相向。每一次训练完毕，他只能将碎叶扫起，葬于树旁。
山林之中，只有他和师父二人。每逢练习法术完毕，大汗淋漓，他便靠墙而坐，自诉往事，她也因此得知他的一切，感受他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