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 普中心】遗忘或铭记(2)

很熟悉？弗朗西斯仔细回想着。
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他不记得是谁了。
“你听起来觉得是谁？”
“……我不记得了。”安东尼奥回答，“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问你记不记得有什么人和我们经常一起玩，玩了很久的那种。”
皮埃尔飞了过来。
“喂，番茄啊。”安东尼奥听见电话里弗朗西斯说，“皮埃尔说它听见窗外有人……啊不，有鸟在叫它。”
“而且窗外的确有一只鸟，黄黄的。”
——黄黄的鸟？谁家的？
“伊万……”
谁？
遥望着星空下有些荒芜的向日葵田的伊万回过头，微笑有一丝皲裂——居然空空荡荡没有人。
随即他的微笑变得完整起来。
他觉得，好像“那里”有“什么”。是未知的，非人也非他的同类。
很有挑战性的“未知”嘛。
但是那“未知”迟迟没有动作，这是什么意思？
伊万眯起眼，等等——那声音他听过。很遥远的记忆了，当他还是“斯捷潘”或者“伊利亚”的时候听过很多遍。
他抬头仰望星空。那一颗一颗闪烁的星，对应上记忆里的一双眸，不记得是什么神色，也不记得面容，只记得那双纯净的红眸。
——谁有这么少见的红眸？
“未知”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伊万很认真地想着这个问题。
“耀……”
王耀搁笔，缓缓抬头。这样的幻听他经常出现，他早已习惯，但是今天这一声和往日不一样，不是同一种声线。
也是哪个故人吗？他揉揉眉心，活得太久了，故人太多了，他不记得是谁了，这一声是的，之前常常出现的那声也是如此。
他想起来好像在很久以前有谁曾与他促膝长谈，谈……谈什么来着？不断地分裂又统一的经历？大概是的吧，谈话者是谁呢？
依稀记得他似乎也有个弟弟，说到弟弟他就满满的都是骄傲。是谁？连他的弟弟叫什么名字也一并忘得一干二净。也难怪，毕竟谈话者的模样姓名都已经忘却了。
可是为什么……还记得他的声音？还有婉转的鸟叫，很是热闹的样子。
——故人啊，终究都会被我忘却吗？
王耀盯着虚空中的一点，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还在眷恋他们？”蓝眼睛的孩子模样的灵魂轻声问，“就算停电，路德维希也有应急台灯；就算有入室抢劫，伊丽莎白也能把人打趴；就算你把他们挨个儿呼唤一遍，他们也不一定会记得你——就像之前你也把我忘记一样。”
“因为……再次见到你后我很愧疚，所以……”银发红眸少年模样的灵魂也轻声回答。
“回忆起你的离去，同样会让他们难过。”金发蓝眸的孩童沉静地说，“你听见了吗？”
少年睁大眼，他听见了，他居然听见了苍莽大地上活着的人的哭泣。
“兄长……”
“大笨蛋！……”
“……基尔？”
“……基尔君？”
“呵……原来……原来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