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枇杷(4)

蓝忘机忽然想起了他们除水行渊那一日，也是在这个码头。彼时魏无羡笑语晏晏，还是那个不肯好好走路的少年。如今物是人非，景色依旧，人却不在了。
他就着码头的台阶坐了下来，静静凝视着碧灵湖，不发一言，任思绪慢慢飘远。
远处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天要亮了。
街上稀稀落落开始有了路人。蓝忘机起身，准备回客栈。一转身，眼角掠过一抹暗黄，他一惊，立即回头看去。
早起的小商撑着长篙，摇来一艘小船，船上满满载了几筐枇杷。
又是一个枇杷成熟的季节。
蓝忘机不由走进了些，沉默的看着那枇杷，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柔和下来。
卖枇杷的是个年轻女子，早就注意到蓝忘机看着船上的枇杷，于是高声笑道：“公子，喜欢我这枇杷么？”
蓝忘机顿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察觉到看着不礼貌，于是转身要走。
枇杷女笑着叫他：“公子先别走，送你几个要不要？”
蓝忘机回头，看着那枇杷，道：“不用了，多谢。”
枇杷女也不尴尬，继续说：“公子怕是不知道，我见过你的，和另一位公子一起，还说要再来买枇杷。我当时可跟我的姐妹夸下海口了，今番怎的不见了？可是我的枇杷不好吃？”
蓝忘机微微一愣，摇摇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枇杷女见他脸色不对，笑道：“莫不是你们吵架了？那正好，拿几个枇杷回去，相互陪个不是，不就好了？我记得那公子不是个难说话的人。”
说着，便拿一莲叶包着几个枇杷，往岸上递去。
蓝忘机显得有些无措，最终还是接过枇杷。沉默半晌，只道：“……多谢。”
枇杷女爽朗一笑，道：“跟那位公子说好，好吃可要再来啊——你们一起来！”
蓝忘机勉强行了一礼，内心却很清楚：不会再来了，不会一起再来了。
回到客栈，温苑已经醒了，但还有些低烧，气色精神都不太好。他迷迷糊糊地望着蓝忘机，小声道：“大哥哥，你是谁啊？”
蓝忘机睁大了眼睛。
一番询问，蓝忘机不得不确定：温苑失忆了。
明明身体各方面都没有问题，头脑也还算清醒。但是，魏无羡，温宁，温情，一个都不记得了。
蓝忘机默默抱起温苑，往云深不知处赶去。
已经能看到山门了，蓝忘机看了看怀里的温苑，还是身形一转，向一条小道行去。
离静室还有好一段山路，温苑却开始头痛起来。蓝忘机只得抱着他寻一草地暂时歇息。温苑头痛愈发厉害，手里抓着的一包枇杷掉了一地。
温苑从客栈看到枇杷时便一直眼巴巴瞅着，蓝忘机便给了他。这一路上即使路途颠簸也没有撒过手，如今却掉了出来，可见是真的疼得很了。蓝忘机把他放到溪旁山岩上，俯身查看。温苑身体状况不太好，不能多做停留。蓝忘机便抱起他加速往山上赶去。枇杷散落一地，无人顾。
后来温苑好长一段时间内病情时好时坏，族内医师都查不出身体有什么大碍。蓝忘机只好更加悉心照料，那几棵枇杷也被抛到九霄云外。多年过去，若不是魏无羡偶然发现，这一段过往必定要被尘封在记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