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植香罗 番外 逢郎欲语低头笑
【圈地自萌 ,请勿上升真人】
近来张云雷性子开朗了许多,旁的人不知道,孟鹤堂却是晓得的,因着前些前些日子从九字科来了个有趣儿的人。
与其说是有趣儿,倒不如说是张云雷觉着逗他很有趣儿。
初次见面,那人便用小眼儿直愣愣的瞅着张云雷,喃喃道“谪仙人也。”
张云雷傲娇的一偏头,冷哼一声,“登徒子!”,那人才发觉自己失态了,正色道∶“在下杨九郎,夏至日将至,科中让我来取今年避暑的方子。”
“跟我来。”张云雷前头走着,所以杨九郎没瞧见他勾起的嘴角。
行至药方库,张云雷命杨九郎在门外等候,不一会儿,只见他手持一张烫金祥云纹的德云宣纸,“拿去吧”,递出良久,对面的人也没个动静,张云雷有点儿不耐烦,顺着那人眼神一看,又轻笑着,明知故问,“看什么呢?”
杨九郎挠挠头,“手,好看。”
张云雷闻言拉过他的手,将方子放在他手中,骨节分明的手向他眼前一伸,“那便看个够。”
骨节分明,白的近乎透明,指尖是微微的粉色,凑近了,似有淡淡的草药香气。
“师兄我科中还有事先行告辞!”只见那杨九郎一口气说完,落荒而逃。张云雷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笑了,心说“真是不禁逗。”
从云字科到九字科不过半个时辰的脚程,杨九郎在心中把张云雷的样子描摹了数十次,竟想不出能比拟他的词来。他思忖着,该是要多读些书了。
一日,他正捧着卷《诗经》读的入神,李九春走过来猛地把书抽走,他起身要将书抢回来,被李九春灵巧躲过,“从前整日是捧着医术的,怎的还看起这个来了?”说着翻了几页,从中拎出一张纸来,纸上抄写首《关雎》,边儿上淡松花色墨迹,隐约可见“张云雷”。
“呦,贼心不小啊。”李九春想着调笑几句,瞅见杨九郎认真的神情,住了口,仔细将纸张放回,临了儿留了句,“你可得想好了。”也没理会杨九郎的“我心匪石”,转身出了门,对此事没再过问。只是此后云九两科的往来大都交予杨九郎,头九的几个师兄弟也是看透不点透,不做干涉,顺其自然。
小半年过去,两人虽见了不少次,却也没说上几句话,倒不是张云雷性子傲不理人,是杨九郎回回瞧见这心尖儿尖儿上的人冲着自己笑,就想把人藏起来,只对他杨九郎笑,不愿让旁的人瞧了去。这样的心思,自然是不能让人知晓的,只得忙不迭地逃走了。
至于杨九郎回了科里是如何懊悔自己不争气,决心下次一定要多在云字科留些时辰的,张云雷自然是不得而知,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太主动把人给吓走了,还为此找孟鹤堂取了取经。
“每每见着我,一句话也不多说,也不知是怎的。他是不是讨厌我了?”
“这么多年,从未见你如此认真,这回莫不是动真心了?”
听孟鹤堂这话,张云雷别过头去,佯装生气,“净在这儿问些没用的,以后不说与你听了。”
“好好好,不问了。”看张云雷好容易转过头来,接着说:“他定是不讨厌你的,头一回见你的时候,他那直勾勾的眼神儿,我们可是都看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