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时代的牺牲》 (连载周双更)(2)

随后他闭上眼，长长地并坚决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要迎接注定的命运一般。
『快来吧，我知道你在的。』
房内寂静，在外面枪林弹雨的衬托下，寂静得可怕。华少甚至听到了自己体内血液流动发出的哗哗的声音，而此刻，那些液体即将告竭。
“……”一瞬间，过的像一个世纪。
门重新打开，低跟鞋在地上摩擦，这个步伐的沉重他再熟悉不过。
『啊，来了。』
“外面基本结束了……现在，我的工作……”
熟悉的温柔又低沉的女声，此时带着一点点苦涩。
随后她便蹲下身替他解开绳子。
华少悄悄地从袖管里摸出一个刀片，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朝那人心脏的地方刺去，手腕却被一把抓住。
“别忘了我也算是从黑道金盆洗手出来的人，这种状态下的你，打不过我。”女人叹了口气，“何必呢？跟我们走一趟吧。”
绳子解到胸口，鲜血便迫不及待地涌出，黏黏腻腻地落在地上，画出一道线。同时华少的身体猛烈地颤抖了一下，好像灵魂受到了重创。
“走吧，能走路吧还？”随后她抬起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就扶着他快速地走出了密室。
“抱歉。”
她轻轻地说出这句话，神色复杂——此情此景她也只会说这句话了，一遍又一遍地。半晌，华少迟钝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外面便是刺眼的白光和警笛声，一群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关切地围了上来。
“苏警官，没事吧？他……”
“没事，快走吧。”苏卿摇了摇头。
汽车疾驰着离开了这片地方，只留下了一些警员断后。
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车内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汽车排气管道的轰鸣声。
苏卿擦了擦身上沾染上的他的血迹，华少就坐在她正后方，手铐带好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隐患。
她只能从后视镜里看到后方的人影，身上的伤口被现场的医护人员简单包扎过，他似乎睡着了。
“警员小姐……”低低的呢喃。
旁边开车的警官顿时警觉起来，做了个口型询问苏卿的意见。她眨了眨眼睛，示意让她来解决。
“警员小姐……”
“……我在。”
“我想睡觉了……”他偏过头，像是小孩子一般，但是声音却极轻极轻，透露出一股安详，好像就快没了生气。
反倒是这种语气，让苏卿顿时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于是便连忙问道：“哪种意义上的睡？”
“你想到的那种。”
“住嘴！你会没事的。”苏卿拧眉，“这还是我认识的华少么？”
以前顽皮的笑容，以前每次耍弄警察时眼里透出的光，都不见了，完全消失了。
“呵呵……”华少轻笑，刘海遮住了半边眼眸，看不清他的表情，“这句话，是你代替所谓的正义说的吧……”
『很抱歉，不过，我真的有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