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旻》酒舞酒舞酒舞,不甜不可爱。微古风,没得任何历史依据(2)
皇权着实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然他现在已是可以呼风唤雨的储君,可是……那长乐殿上男人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就如一张牙舞爪,一身戾气的赤龙,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去。
得王位者,得天下
盛宴已至。
金泰亨此刻淡淡拧着眉,任由身侧的丫鬟替他整理身上的玄袍,母妃仙逝的消息压攒在心头,就算自己从小就未曾与母妃有过过多接触,可是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到底是血肉相连,血浓于水
“怎么样了?”见来人额上带着一层细汗,金泰亨扶手示意那丫鬟退下,抬眼望向站在门口的苏公公,带着一股化不开的愁绪。
“没入皇陵。”
简简单单四个字打破了金泰亨心里所有对未来的幻想,没入皇陵。
呵,多么讽刺
他母妃十六岁便困在那男人身边,诞下了一国储君,安分守己不争不抢,死后竟连皇陵都未入?
那男人果真是断了七情,只剩六欲。
待金泰亨赶到之时,一切接已准备就绪。
“让诸位久等,是本王之过!自罚三杯,诸位莫怪。”金泰亨笑着看向在座的文官武将,端起一侧的银杯一饮而尽。
果真是西域的美酒。
饮罢金泰亨微微颔首,继而才坐到一侧自己的位置上去。
看着下面一些官员明显僵硬的表情,他便能猜到明日的朝奏那些老臣定会讽谏自己傲慢无礼,难成大事。可是那又如何?男人时日早已无多,就算他傲慢无礼,自命清高,这普天上下命定之人,除了他,也绝不会找出第二个!
明嘲暗讽,又能奈本王如何?
今日那男人为他留的位置极佳,俯瞰着下方的百官,就似现在他已是他们的王,这种唯他独尊之感渐渐在金泰亨心里拉锯,不断被放大,放大,放大,充斥着金泰亨思想的全部
他不管以后会怎样,只要黄袍加身,他便是这一方的神
想到这里,金泰亨轻轻笑出了声。
宴会办的火热,请来了都城最好的乐队,丝竹之声萦绕在殿中,竟久久未能散去
就连对其毫无兴趣的金泰亨,此刻也端端欣赏着
轻轻闭上眼睛,和着这鼓乐,似是想起了什么。儿时母妃的一颦一笑好像还在脑海中,杂乱的思绪飘过散去,却是在脑中努力拼凑出了记忆里母妃的模样。
不过从他被接到皇后膝下开始,这一切都不属于他了。
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在难过什么,那个女人又有何值得他难过。
母妃诞了三子,他排行老二,一兄一弟,他确是最不讨喜那一个。
从小时候糕点衣物不及那两人,到年龄稍长时的鞭打斥骂,他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不公平的待遇。
他还记得住入长乐殿后自己偷偷跑回去的那次,他站在门外看着母妃抱着三弟,牵着大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话着家常。
他的眼角微微湿润,那时他想,就算他再苦,只要他的母妃他的兄弟能幸福,他也是值的。
冷风刺骨,金泰亨不禁缩了缩脖子,蹲下身子对早已通红的手掌哈着气,看着屋内桌上的糕点,缓缓噎了噎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