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kojishi同人】终将到来(4)

“林虎。”我默默地在心里照着老哥发出的那个音节念了一遍，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思绪犹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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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祖庙后的一颗樟树下，一个身着神像般浮夸彩服的人影蹲坐在地上望着旁边的民居，自言自语着，“明明只是个到台北才出现的分灵，为什么，会有种怀念的感觉呢。”
“是啊，真是怀念呢。”我悄悄来到虎爷身边靠着他坐下，他的毛很柔软，浸透了阳光，散发着让我舒适的温度。“明明说要好好告别，为什么一个人躲到这里来啦，我差点跑去庙里诶，万一我认错了别的虎爷怎么办。”
“阿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为什么呢...”四周的风景让我的记忆渐渐清晰，虽然要连贯的描述出来还是过于困难，“那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竟然能真的相见。”
“我们...相见，啊，是啊...”虎爷也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按说作为分灵的他应该是没有那时候的记忆的，可是，我现在能看见他，本身不就是一件神奇的事吗。
“曾经有一个孩子，总是因为各种事情听到他的哭声，长辈们都觉得他将来成不了大气，为他的未来感到担忧，但是，如果说也有能让他坚强起来的东西的话——他有一个最好的朋友，一个虎爷的神像，在当地再常见不过手工造像，妈祖座下虎神的小小分身。他很喜欢那个神像，甚至给它取了名字，每天都到妈祖像前祈祷，希望有一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人，”我将那些细节一一从记忆中剥离，像是在审判曾把它们遗忘的自己，
“那时候的我，什么也不懂，所以能够坦然的叫出你的名字，可是现在，我不知道我否还能那样叫你。”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想叫就叫吧，爱哭鬼阿辽。”虎爷终于露出了我第一次见到时那样爽朗的笑容，“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觉得你成不了大气，我也不看好那个天真的原住民...
“但是，看到阿辽已经长大了，成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不再优柔寡断的人，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高兴的，即使我并不能继续陪在你身边。”他拿出一个小木符塞到我手里，“这个是我帮你从庙里求来的签，按照上面的说法，阿辽不仅会长命百岁，而且会一直幸福的...”
我感到眼里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于是慌忙把脸埋进虎爷的身上，不让他看见，虎爷也顺着我的肩膀抱着我，沉默无言。
我们静静地感受着时间流逝，樟树枝叶的阴影从我们的脚边一直延伸到前面的墙上，然后消失不见。
第二天，我便踏上了回到台北的火车，克劳像是明白我的心情似的，没有问起任何昨天的事，又或者，以他的汉语水平并不能将自己的情绪排解。我趴在窗边看着风景迅速倒去的方向，景物渐渐变得陌生，而前方的一切我也并未感到熟悉，一阵不安席卷着我的身体。忽然，一只毛绒绒的手伸向我的眼角轻轻擦了一下，我握住了它，它也紧紧握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