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降落.番外(3)
接过侍女盘中的盖头,搭在明溪头上,扶了她一把起来:“迎亲使何在。”我问。
只见一名带了面纱影卫上前,伸了左手,我咪了眼睛,有些疑惑,规矩乃男左女右:“应是伸右手才是,在者怎可碰新娘子的手?弯了手臂才是?”哪里来的不知礼数的影卫,还封了迎亲使?
那影卫微微顿了顿,将头垂的极低,收了动作,换了右手,弯了手臂递了过来,正想将明溪交与他,却瞧见他的手臂抖的极厉害,我心下一震:“抬起头来。”
我是怕的,但那双眼睛,曾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我不确定是不是,与其说不确定,还不如说我胆子小,不敢确定,他欲跪我时,我扶了他一把,垂首瞧见了红色纱衣下,无比熟悉的青竹暗纹。
杨展叹了口气呵道:“真是不中用,扰了皇后娘娘心神。”
将明溪交与他时,我唤住了明溪,止了欲上前跟着的方姑姑。朝她同那影卫走了几步:“明溪,我曾倾慕过一个人。”用他听的到的声音,不是喜欢,不是爱,是倾慕。
明溪眼中有些疑惑,我还是看着她:“是离相知相守,最遥远的感情。”这话我存了好些年,终于可以亲口对你讲了。
明溪的手暖暖的,搭在迎亲使手上,我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望着迎亲使的眼睛:“而我,最是倾慕于你。”
我是羡慕明溪的,至少,杨展是真心的喜欢她,而她亦是,我不同些,我同北堂墨染,牵扯,纠缠的太多,总是放不过彼此,放不过自己,或许是我。
回到清思殿时,暮色夕阳正好,北堂墨染正给煜儿佩着什么,我上前问道:“在做什么?”
煜儿朝我跑来,想抱我,又好像想到什么,放轻了动作,止了步子,扯了刚佩好的玉佩和腰带:“母后,玉佩,玉佩。”那玉佩我是认得的,双鱼佩,我的目光好像没有掩盖住刚刚平复的情绪,北堂墨染将煜儿抱了起来,转了个圈儿:“去和方姑姑玩吧。”
煜儿随方姑姑去后,殿中点了烛火,北堂墨染将那盒子推于我面前:“还有这芙蓉项圈,明公子还是如此的贴心,送给孩子的礼物,都是两份。”他介意,介意修明公子的明白懂得与洒脱。他也是知道的,同迎亲使讲得那句倾慕。
又从袖中拿出那素色书信,淡淡的:“还有一封书信。”北堂墨染在等谢嫣然的反应,她的侧脸印在烛火中:“陛下好手段。”
也没有来接的意思,想要开口问时,北堂墨染将那书信燃在烛火里:“朕没有看过,你,自然也不必知道里面儿写了什么。”
继而他又讲:“明公子已是五洲风云令主,当年若想带你走,大可联同杨展,明溪,偷龙转凤,可他没有,嫣然,现下写这书信来,还有什么意义?”
北堂墨染,想彻底断了她心中的那一点点情谊,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