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汤基(抖森X洛基)曼陀罗与黄水仙(一)

1892年 伦敦
他第一次见到他。
伦敦的街道总是潮湿的。马蹄，车轮，皮鞋，拐杖和女人的裙摆，总是沾着些灰色的泥泞。
通过对其他国家的掠夺，大英帝国的经济空前繁荣，空气中好像也弥漫着金钱的味道。
汤姆跟在自己老师后边，抱着沉重的画箱。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在阳光的辉映下泛着奢华的金光。
他的老师是个壮硕的中年人，留着黑色的胡子。他走路很快，拿着重物的汤姆一路磕磕绊绊才勉强跟上。
汤姆的老师是著名的画师，今天他们是要为这个富商画全家福——即使有了照相机，还是有一部分人更偏爱有色彩的油画。
听闻这家的少爷是个俊美的男孩子。汤姆有些羡慕这种含着银汤匙出生的孩子。
富商远远地从前面过来，他怀里搂着自己的儿子，那好像是个羞涩的孩子。他躲在父亲身后，汤姆只能依稀看到他昂贵的深棕色皮鞋。
画师跟富商简单打了招呼，富商便让画师继续向前走，穿过长廊去花园里等待。
两波人擦肩而过，只是那个高贵的男孩无意间回头，看到了汤姆的侧颜。
"这些有钱人总是这副德行，总是要人等待才能显得自己高人一等。"画师向自己的学徒抱怨着，一路来到了花园的亭子里。
早有支好的画架放在那里，雪白的画布在缤纷的花园里尤为扎眼。
"嗯，中国的汉白玉。"画师用手摸了摸那亭子的柱子，"这些有钱人口袋里的每一枚硬币，都染着别国人的血。"
汤姆是个寡言的孩子，也不懂什么女王与大不列颠，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收拾起东西来。
汤姆对那个同龄人充满好奇，但是这好奇心却在爆炸声中戛然而止了。
传统的黑火药。
几乎整座豪宅都被火焰包围，汤姆和画师因为在花园里几乎没受到伤害。
一直到半夜大火还没完全灭掉，警察一具一具地把焦黑的尸体往外抬，画师在火光中点燃烟斗，不疼不痒地吐出一口烟雾："挺大的一单生意就这么没了。"
汤姆看看自己沾满颜料的手，上面布满了为老师做重活而生出来的茧子和被刮刀不小心割到而留下的疤痕。
那个男孩的手一定柔嫩又无暇，只是他的生命逝去了。
"愿上帝怜惜你。"善良的汤姆看着天边泛出的鱼肚白，默默地为那个素不相识的孩子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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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汤姆成了比他的老师更加杰出的画师。照相机更加流行，但是汤姆的画作可以卖到上千磅了。
汤姆的手不再像学徒时那样粗糙，他成了真正的艺术家。他有了自己的画室和画廊，也不必再为其他人作画——他只画自己想画的。
汤姆没有上学，但是他热爱读书。自从有了经济实力，他就开始疯狂地读书。古典名著，当代小说，医学机械，他什么都读什么都学，他很享受知识进入他脑子里的过程。
在这期间，他慢慢开始对一个当代的作家感兴趣起来。那人的书总是很有特点，风格鲜明。据说是青年作家的他，文笔却意外的老成，字里行间总透露出一种岁月的沉静。
更有趣的是，那人的笔名，居然是神话里的Loki。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