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向】命运的回声（13）(5)

“我当然是向去处而去了，当你再追上我，我自然就不会再离开，哈哈哈……”万丽娜越跑越快，何晓玉追着追着，眼前突然一片白光闪耀，等这光芒消失，她发现自己又身处在那不勒斯的阵地上，可是却空无一人。“娜娜，你在哪？！在哪！”何晓玉急得大喊。
猛的一翻身，何晓玉缓醒过来，突然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梦，自己哪都没去，还在师部里，她摸着自己突突跳动的心，忽然哭了，“娜娜，你到底在哪？”
夜晚的梦承载了太多人间的寄托，那里的世界只有美好，只有爱，是个似乎能把世间一切丑恶隔绝开来的安全屋，只是时间太短暂了，当太阳初升，夜晚要离开的时候，它会顺便把这些都带走。
“安琪，我来看你了，昨天你到梦里来找我，想必是想我了，我一切都好，只是太想你了，想你在的时候，所以我没离开20团，想多陪陪你，那里处处是你的影子，我挺开心的，总觉得你没走，记得在陆校那会，快毕业了，你说要送我什么，结果第二天我的笔记本上多了你的四个字，长毋相忘，当时我笑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还见面了吗？我知道你这人在那边肯定没什么朋友，多回来看看我和大家，我们都牵挂着你……”
“五折，见字如面，实在不好意思不能和你当面道别了，昨天陆军部突然找到我，因为朝鲜内乱越来越严重，所以派我到那边协助驻外武官平叛，这一去还不知道哪天能回来，所以只能告诉你这些，你不用担心我，看样子只是一次武装游行罢了，能干掉我许佳琪的人恐怕世界上还没有，毕竟我还是11期的优异毕业生，当你看到信的时候恐怕我已经离开帝京了，不多说了，等我凯旋吧，kiki。”
又一个夜晚来到人间，帝京的街头依旧没有沉寂多少，赵嘉敏结束工作，早已在家，她似乎是在等什么，屋里全都没有开灯，只是桌子上不断增加的空酒瓶提醒着还有人存在，留声机默默的开着，贝多芬《第九交响曲》回荡在屋里……
夜已经深了，赵嘉敏放下高脚杯，看着桌子上横七竖八的空瓶，突然笑了，耳边的音乐还在响，她似乎感觉自己在等待命运来，等待命运对自己的终审，这交响曲就是判决。走进书房，打开了抽屉，自己的佩枪静静躺在里面，等候主人再次拿起它，最后一次拿起。
赵嘉敏又看了一遍那张万丽娜的绝笔，默默点燃，微弱的火光一点点明亮起来，然后又渐渐消逝。“我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问心无愧了，是时候结束了”。
“父亲，您还是那么年轻，一点也没变，女儿没能给您报仇雪恨，你不会恨女儿无能吧，这些事会有人替我做好的，您放心吧，只是女儿太想念您了，现在就去看看您吧。”
一声枪响过后，一切都又如常，留声机里的音乐一遍遍重复，看样子命运还没离开这里，在审视这个已经成为过往的人间，一张泛黄的照片无声的飘落在地板上，似乎要追随那个已经远去的灵魂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