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忘羡中秋贺文(2)

听到魏无羡说自己胖，温苑不高兴了，瘪着嘴抗议道：
“阿苑不胖，阿苑只是长大了！”
此时温家人陆陆续续地都上了座，椅子和茶水毕竟都是奢侈品，没座位的就干脆盘腿坐在地上，就着盏白水三三两两地赏起月来。
“魏无羡，你又欺负阿苑了！还嫌上次扎的不够吗？”
冷冽的女声传来，温情一边将一盅开胃汤搁在桌上，一边从魏无羡怀里接过温苑，放在边上站好。
“算来阿苑也快五岁了，你天天抱着，也不怕惯坏了他……别看了，哪有那么多辣椒给你。”
“小孩子嘛，宠着点怎么了，”魏无羡拿起汤勺搅了搅，嫌弃地挑挑眉，抱怨道，“没辣子，不够味儿……”
“魏公子，情姑娘一早就备了。”
婆婆颤颤巍巍走上前来，手里捧着一小碟辣味，魏无羡连忙站起来让座，婆婆推脱，然而还是被他奉了上座。
“怎么，方才不还说没辣子给我？”
安顿好婆婆，魏无羡这才端着小碟，手肘拐了拐温情，调笑道。
“嘁，”温情难得地有些脸红，扭过头看了看笑眯眯的婆婆，“咱们……这几年都没怎么留意过节日，正好赶上了，就便宜你一次。”
魏无羡抢下活儿，体贴地给每个人都盛好了汤，咂着他那碗红油汤，拈着月饼啃了几口，见温苑呆呆地看着这么大的场面，笑道：
“阿苑，月亮好看吗？”
“嗯，”阿苑指着圆月，“阿苑想看嫦娥，婆婆说过，嫦娥是个美人姐姐！”
“小孩子家家，当什么天蓬元帅。”魏无羡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依我看，我有个认识的人可比嫦娥还要美呢。”
“谁啊？”
温苑好奇，别人倒是见惯了魏无羡这副风流情种的模样，都笑而不语，而温情则摆出了一副“别听他瞎扯”的脸色。
魏无羡没有回答，只是冲着天上的月亮虚虚地捞了一把，淡淡地道：
“没什么。”又顿了顿，“只是想喝姑苏的天子笑了。”
“乱葬岗上哪里有天子笑……不过，桂花酒倒是还有一点的。”
温情哼道，一直没现身的温宁提着几个小酒坛走到近前，轻轻放下：“公子，四叔也提前备好了。”
魏无羡摸着封泥，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旋即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来：
“来，一起喝，不醉不归！”
乱葬岗热闹起来，觥筹交错，杂然喧哗，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统统沉浸在欢悦的气氛中，流离失所、人人喊打的不愉快似乎已经被暂时抛之脑后了。
此时魏无羡再抬头看月，竟也不觉得有那么寂寞了。
心，已经被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填满了。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
这是他在乱葬岗过的第一个中秋，也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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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的时候，蓝忘机正俯下身来准备抱他起身，没想到他突然醒了，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还沉浸在先前的梦境中，魏无羡有点茫然地揉了揉眼，下意识地四处看看。
也许是睡久了，好半天他才想起来，今日是中秋，他本来邀了蓝忘机共同赏月，不想后者途中被蓝启仁叫了去，他等得实在无聊，前几日的风寒又才好不久，容易疲累，最后竟是趴在石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