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那年 伍
反倒是最近常常梦到孟章,令仲堃仪烦躁不已。一来大仇未报,二来,还未完成孟章夙愿,仲堃仪无颜面对孟章。
这日,仲堃仪去了孟章墓前,带上了他亲手刻的孟章的牌位。
“王上,自天枢国破,臣便不曾来看望过您。臣未能替您报仇,即便是在梦中,臣也不敢去见您。”
“呜呼!年十六,未及弱冠,安我天枢。年少之时,书生意气,而今,再不老矣。”
“天妒英才!”
“还那么年轻啊,怎么舍得撇下天枢,独自离去!”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我愿化作那地狱的魔,让整个钧天皆为你陪葬,吾主值得浩大的送行!”
仲堃仪醉倒在孟章墓前,梦中,似又听见那一句,留在身边的人最重要。
第二日清晨,仲堃仪毫不留恋的离开了。此去,若不能搅乱钧天,杀掉慕容离,他便不会再来了。
回到山庄的仲堃仪,见到刚从天权回来的骆珉,没有多说什么,简单了解了大致,便让骆珉下午休息了。
之前和佐奕合作时,此地只怕已经暴露了,不宜久留,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再寻一处安身之地。思来想去,便只有那处最是安全,立刻吩咐下去,不出三日,此处再无一个活人。
慕容离派来的人半路上不是被杀了就是跟丢了,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还是仲堃仪故意留下来的。
活着的人带回来一封书信,因慕容离此时不在瑶光,几经波折,书信才到了慕容离手中。
慕容离知道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看了多半会影响心情,便放在一边,没有拆开的意思。旁边的执明却是闲不住,没有理会慕容离不赞同的表情,硬是拆信看了起来。
看到一半,执明便踢翻了面前的桌子,气得他破口大骂。慕容离安慰了许久,见没有效果,便任由执明撒气,自太傅出事,执明便一直憋着,此次若能将那口气发泄出来,也不是件坏事。
从执明受伤,到确认无性命之忧,再到听闻天权瑶光再生嫌隙,先后精神紧绷,再加上自天权发兵,慕容离便不曾好好休息过,中途还从瑶光赶至天权,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行至向煦台,慕容离便感到一阵头晕,头重脚轻,险些撞上迎上前来的萧然。
萧然被吓了一跳,忙上前扶着慕容离进去。小心将慕容离扶到榻上,便准备去寻医丞,慕容离只让萧然不要让执明知晓。
待慕容离放好燕支,便听见方夜的声音,因方夜要整顿瑶光,故比慕容离晚出发几日,今日才到。
唤方夜进来换下衣服,刚躺在榻上,便传来执明的声音,“阿离,听医丞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严不严重啊,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医丞?医丞都还没到呢,听哪个医丞说的?只怕是萧然做的,不是让他不要告诉执明的吗?
“王上,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有点累,是萧然有些大惊小怪了。”
“不是萧然告诉我的,我是听医丞说的。”萧然说了,阿离不想告诉我的,萧然悄悄告诉本王,本王不能出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