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坊·山鬼】同人短篇ー士兵视角(2)

凑近了听，才明白，将军念叨着“山啊……山……等我”之类的话，虽然我无法理解，但是直觉告诉我这“山”对将军无比重要。
也正是从那时起，我们这些只会务农的农民，渐渐成了真正的兵，是和将军生死相依，肝胆相照的亲兵。
差不多是入伍的第二年，我成了将军的传令兵。再后来，我凭借一些军功和略高于其他士兵的武艺，成为了将军的近卫之一。战事时而吃紧，时而寥寥无几，就这样，又过去了几年，叛军的势头已经非常弱了，眼看着回家的机会即将到来，我的心中是十分兴奋的。
就在我们因为期待回家决定庆祝的那一天，将军收到斥候的报告后，一脸凝重的要求我通知全军，准备行军。
出兵后我才知道，当时我们驻军并和叛军对峙的一带，正是将军的家乡所在的地方。回想起将军当初在军前遥望家乡一般的眼神，我理解了他一反常态的焦躁。
叛军终究是强弩之末，没用多久便被我们几近击溃，只剩几支残部退聚于一座山的山脚下中，不过，这附近已经被我们层层包围，叛军不过是瓮中之鳖，没有逃走的余地。
就在众人一致决定引引敌上山，再放火烧山的策略时，将军却力排众议，决定强攻围剿，而且要求进攻绝不能停歇。一位兵官刚想出言反驳，却被将军的眼神瞪了回去。
军令如山，全军士兵就这样行动起来。
于是将军身先士卒，提上用的最熟练的长枪，驾马率四十死士破军前行。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将军杀红了眼的样子。
叛军有的失去战意，扔下武器投降，然而还有很大一部分亡命之徒，拼死抵抗。这带来了设想以上的伤亡，乱军之中，将军的身影消失不见，我一边拼杀，一边找寻将军的位置。
经过三个多时辰的血战，叛军被全歼。但是，等我再次发现将军时，他背靠一棵树坐着，身上满是刀伤、箭伤，气若游丝。
夕阳斜射，映照在将军的脸上，给我一种英雄陨落的悲哀感，但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很满足。
看到我，将军没有多说什么，只对我交代了一件事。最后一个字说完，将军的呼吸便停止了。他带着微笑去了我未曾了解的那个世界。
于是，我和同乡的一个战友，带着将军的骨灰，去完成他的遗愿。
将军所说的那个地方，很好找到，风景很美，一眼可以望见半座山的景色，我不知道将军口中的“山”是否就是这座他家乡的山，还算敏锐的直觉告诉我，这只是答案之一。
山上的绿树和山下的一片生灵涂炭形成了强烈对比，满是生机。在这个被叛军创伤的国家中，这里，是未被战火涉及的一角，我知道，这是将军的努力，这是他要保护下来的一切。
装着将军骨灰的坛子，就放在将军所说的那棵树下。
“唉……为什么将军要那么坚决的否定那个战策呢…明明诱敌上山后火攻，就可以轻易歼灭敌军了……”同乡叹息着说到。
“听说这里是将军的故乡，他是不希望故乡被战火蹂躏，所以……”所以他选择了用最费力也最危险的方法。我在心中接下了下半句。“将军的吩咐办成了，快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