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天使」Fugitive Day（15）(2)

「……说完了吗？」
「嗯。」
Ray点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为了让Zack更容易切开动脉而微微低下头，让刀锋紧贴自己的脖子，一头金发在黑夜中煜煜生辉
……
Zack手中紧握的刀锋用力划过Ray纤细白皙的脖颈，一条深深的血痕出现在皮肤上，将动脉彻底切开
血液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Ray身上的衣服，剧烈的疼痛让Ray皱起了眉，面孔因为迅速的失血而飞快的变得苍白起来，紧跟着，血液从喉咙深处涌出，最终从Ray的嘴角流下，滴落在漆黑潮湿的地砖上
明明马上就要永远闭上双眼，Ray却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湛蓝色的眸子依旧明亮得如同宝石，她艰难地伸出手，拿过Zack手中的短刀，如此简单的动作却仿佛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完成了这最后的期望，Ray抬起头，用那湛蓝色的眸子注视Zack，似乎在生命的最后也不想浪费哪怕一秒钟
身体失去力气倒在地上，呼吸渐渐微弱，最后停止，跳动的心脏也随之沉寂下来，再也不会搏动，人偶一样的面孔彻底失去了生机，变得更像人偶了
最后，Ray，Rachel Gadner＿死了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但是为什么，手却不听使唤？
啊，这家伙的表情……那个笑容真的很棒啊，杀掉她我一定会很满足的吧
Isaac Foster很清楚，自己是个杀人鬼，杀掉的人表情越是精彩，越是完美，他才会越发满足，然而此刻，尽管眼前的人偶露出了那么棒的笑容，自己心里的杀意也在沸腾，但他却偏偏没有丝毫想要杀掉Ray的欲望
人偶吗……
低头注视眼前这人偶一般的少女，Zack突然理解了
啊，原来是这样吗。
就算那笑容再棒，也不过是“人偶”的笑容啊，充其量也不过是“会笑的人偶”罢了
“只会笑的人偶”吗？真恶心，那可还远远不够啊，只会笑就想让自己杀了她？别做梦了，我要看的可不止这种无聊的表情，想要我杀了你至少给我露出更多更多有趣的表情来啊＿
Zack突然咧嘴笑了，笑容中带着玩味，好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呐，Ray，你现在的笑容真的很恶心啊。」
＿……诶？
「恶……心？」
Ray愣住了，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飞快的蔓延，立刻将不安填满她的全身
「啊，没错，就是恶心。」
「只会笑的话，和橱窗里那些“会笑的人偶”有什么区别吗？」
Zack用讽刺的目光看着Ray，却有一种似乎是释然的情绪包含在目光中
手中的短刀从Ray脖子上移开，Zack微微弯下腰紧盯着Ray，金色的瞳孔因为笑容变得狭长起来
「杀掉这样的你只会让我无比的火大，因为我想看到你这家伙更多有趣的表情啊＿」
啊，这样才对吧
「生气也好、伤心也好，总归都是不那么无趣的表情，至少给我看看你再死啊。」
「所以，在这之前，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