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病名为爱(3)

冷静之后，08像变了一一个人一样，拔出一根输血管，用针头渗出的血在被换过的如纸般洁白的床单上写着自己目前知道的所有线索。
“我是08，我有其他人格，自身精神失常。我和格瑞一起去过凹凸大赛，Grey就在隔壁病房。我输的药带有腐蚀性。我绝不能发烧，因为没有退烧药。”
他想了想，然后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补上了一-句他想说却从来没敢说的话。
“我喜欢Grey。”
他知道每天都有人来换床单，便把写有字的那一块撕下来，当成绷带裹到头上，但不论怎么裹，“我喜欢Grey。”总会露在外面。无奈之下，08撕下贴在胳膊的一片胶布，贴住那几个字。
左手手背上的一根血管被药水腐蚀出了裂缝，暗紫色的斑点布满了整个手背。08可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情况。闲着也是闲着，外面的人总不会任由自己死掉吧?他这么想着，拿着一根针，将手背挑破，挤出里面的血。
他就这么坐着，几个小时。
1013觉得不对劲。自己病房的架子被换掉了，从普通的多钩架变成了一个环形的铁圈，各种药物堆挂在上面。也就是说，除了天花板上吊着的众多血袋以外，又出现了一堆药品，显然是要将101 3的药物依赖变得更加彻底。
1013呆呆的盯着那个输液架出神。
房间里没有窗户，门也锁着，无法知晓时间，也就无法根据时间注射药物。101 3想了个办法。他每注射一次药，就在脖子后面划开一道口子。当血顺着脊柱流到腰上，变干，伤口结痂后，他就需要再次注射药物了。因为注射间隔时间极短，他不能睡觉，也不想睡觉。
1013摸了摸背后的血迹和伤口。已经干了。他撕开一个一次性注射器，将各种致幻剂混合起来倒进去，然后对着镜子扎向自己的脖子：除了脖子，他没有地方可扎。他的全身连满了输液管,连脚背上都连着几根。
1013在晕倒之前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床边，躺在床上。眼前渐渐模糊，他看见那个环形的铁圈变成了一根上吊绳，上面挂着的吊瓶仿佛在嘲笑他的愚昧。
08的手背已经满是空洞，而他靠在墙边笑着。
说来奇怪，这个房间的墙壁除了病床右侧那面灰墙全是黑白相间的玻璃。光不知是从哪发出的，根据影子来看，是那面灰墙。08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那影子似乎在笑。
“嗬……”在一个吊瓶里的液体流干后，08感觉心突然一痛，接着嗓子变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声音变得异常沙哑。
这时，他发现墙角有一根红色的输液管，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红球。
伪装的通话器。
08马上跑过去捡起它，发现它的另一端在隔壁房间。“喂……?”08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紧接着，一个他最熟悉的声音大声传来: "King! 你的嗓子怎么……”
“Grey! Grey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08!”
“你不是King?不可能!你的声音跟再怎么沙哑我都能听出来...我是1013啊， King。 ”